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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之于子,当有何亲?论其本意,实为情欲发耳。子之于母,亦复奚为?譬如物寄瓶中,出则离矣。”
——孔融
在很长时间里,我们会讲述父母的伟大和恩情,我也一度认为父母就是权威。随之而来的,是压抑自我性格,服从长辈等等,这种不受尊重,低人一等的感觉,在很长时间里给我带来的是困惑和痛苦。
直到有一天,一个朋友对我说:你没有想过吗,其实父母对子女是没有恩情的。没有任何一个子女说,我愿意来到这个世界上,他们都是被强行带来的。
那一瞬间,我竟久久无法言语。
父母将子女带到这个世界上,从生物本能来说,是为了延续基因;从社会角度,甚至有养儿防老一说,功利一些,就是将孩子当做自己的生存筹码。总结而言,无论这一对父母多么相爱,都无法脱去这个行为背后的利己性的出发点。
既然这个行为,是如此自然,和世间万物的繁衍生息都没有本质区别。我开始思考,为什么我们会那样歌颂父母的伟大。
一方面,是为了固化道德观,让社会形成尊重长辈的风气,能够更好的维护社会统治。在不合理的情况下,只需要说一句“我是你爸/妈”,所有争辩也都无需进行。一个同学和我描述过他和妈妈的争吵,所有的一切都在他妈妈那一句:“我是你妈!我生你养你容易吗我!”中结束。他和我说:“她都占据道德制高点了,那所有的争吵都没了意义。”
另一方面,抛去生物本能之外,我们会看到,一些父母(或者更大数目的父母),他们尊重孩子,给与足够的关爱,只希望孩子开心快乐。我们发现超越简单延续基因之外的意义。
我现在为什么会说出我爱我的父母,那是因为他们给了我爱。如果,我活在一个冰冷的世界里,恐怕我永远也说不出爱这个字。我孝顺父母,不是因为社会要我这么做,而是我发自内心愿意让他们快乐。我始终认为,给与孩子他们所需的爱,孩子才会学会爱。没有教会孩子爱,没有给与孩子爱,却告诉他们“报恩”,这与道德绑架又有何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