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实在无聊,看到家里摆放的那辆黑色摩托,总想干点什么。以前不会骑摩托时,会骑着自行车沿着马路山路骑到很远的地方,甚至一骑就是一个上午,要是中午有地方管饭可能骑得更久。在毕业时甚至想把所有东西都打包寄回去,然后孑然一身骑着同学送我的自行车回去。也只是想想而已,因为根本不知道路,骑一天骑不到,晚上还得找到能睡觉的地方。
但在家就不同了,我想走遍周围的每一条小路,去每一座山,总有想出去行路或者驾车的冲动。不是有个古人穷途而哭吗?我猜他也是为没有目的地哭,因为他是驾车出去的。(哦,好像就是滕王阁序里的阮籍,阮籍猖狂,岂效穷途之哭)。我可以骑车,但在没有目的地的情况下,我也很悲伤。
傍晚,说是傍晚,但是太阳的余晖还是足够支撑一个多小时才会天黑。空气不再像中午和下午那样火辣富有攻击力了。我想到了一个地方,很久没去了,镇上生活用水的引水源,乌山冲水库。记得小学的时候,班主任组织过一次春游,那时乡村学校组织一次春游,我印象中破天荒的一次。可能班主任被春天的风光不应被浪费在教室,也可能因为我们要毕业了。总之我们全班队伍浩浩汤汤步行走上了去踏青的路,从学校走过去应该有四五里路。途中甚是吸引路人的目光,路人从来没见过这么多人,一个大人带着这么多小孩出去。
行到一处地方,班上有个女孩子的水瓶掉了,滚到了很远处,女孩子捡不到的地方。我一下子跳过去帮她把水捡起来了,印象中老师还夸了我一句。今天骑着摩托车找不到我帮那个女孩子捡水瓶的地方了,那里的路修得很好了,路旁盖了很多乡村别墅,二层,三层的。行至水库大堤处,此处的路勉强能够一辆摩托一辆轿车并道而行,后面有一辆小轿车,使劲地嘀嘀,没办法,我骑车技术不是很熟练,我只有先过去,到宽一点的地方再让道。
到了水库,我没有只是稍作停留,就骑着车往里面行。看到标识牌,写着里面有个山庄,我一直往里面骑,一直骑,骑到了山庄,接着往里面骑,看到了许多人家,又直到看不到人家,接着骑,我觉得往里面骑一定能骑到某条大马路上。不过令我不安的是,天色转昏,空气转凉了,而且总感觉在骑上坡路。骑了很久,感觉上的很久,人在内心不愿意做某件事的时候,会感觉很时间很长。直到看到有人赶着一群羊占据了整条不太宽的马路,应该是一对夫妇,男子骑着摩托车,女子坐在后面,赶着羊群。我停在那里,等羊群过去,等他们到我面前时,我问了句,这羊是你们的啊,这条路通往那里的啊?后面的女子问我,你要去哪。我说不去哪,就随便看看。女子说,你别上去了,后面有很多岔路口,而且晚上有野猪(没太听清是野猪还是野鸡)。等他们走过后,我思量了一会,其实向他们问完话我就打算打道回府了。天色渐黑,我往回骑,骑了一分钟又遇到了那对夫妇,羊群挡住了整条马路,那男子骑着摩托车给我开了一条道路。我骑过去后道了声谢就飞快的走了,回骑的时候总感觉是下坡,速度很快,而且握住了离合器,速度很快,有一段下坡,路面有石子,有泥土,还有弯道,我在急刹车时前轮后轮居然都打滑了,可能是我太轻了,才意识到回程时开得太快了。趁着天没黑,路过水库大堤时,摩托车停在一旁,在大堤上吹了会风,人还不少,应该都是附近的居民,还有骑车来的。站在高处,看黄昏的景色极好,随手拍了几张,接着骑车往回赶,路上天色完全黑了,我居然不会开摩托车的灯。找到了远程灯,需要左手摁住才能亮,于是马路上一辆摩托车忽然亮一会,忽然就看不到了。没多久就骑到了家里。
——昨天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