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昨天早晨我出摊的时候看到的是许望花灿烂的笑脸。昨天夜里十一点收档的时候,我看到的是许望花很是疲惫,带着自嘲的笑脸。

或许人生就是这样周而复始的。有时你会遇见一个很特别的人,似乎彼此都带着前世的印记,一眼惊鸿,很快成为莫逆之交,默默陪伴,慢慢变老。
我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认识的许望花,只记得认识当时她可爱,单纯的笑脸。如今天天的脸上是一副岁月沧桑的面容。
昨天夜里的许望花很沮丧。她说自己刚从前海湾看全运会闭幕式回来。
我问她好看吗?看她那满脸失望的样子,我心里好想笑,没等她回答,就接着说…是不是看到好多人头 人挤人啊!
她说,我去,说8:00开始 9点到已经闭幕式了,那些领导都说完话往回走了…而且现场围得水泄不通也全部围了起来,根本看不到现场。
然后她吐槽心情不好才去的。她说老板欠她一年社保没交,还不肯报销她的医药费。更气人的是,她的工资也才给了9月份的。许望花说她气得跟老板说不干了,老板说随便她…
我觉得许望花被老板忽悠了。我突然间觉得她的经历居然跟我有些雷同。虽然她是帮老板打工拖欠工资,老板不帮她交社保。许望花说她对本职工作恪尽职守态度非常认真,周末经常被老板随叫随到免费加班,但是老板却毫不在意她的付出…
昨天夜里我对许望花也略微说了一些过往。我现在觉得每说一次过往,心情便会很糟糕,时光会瞬间穿越回那段及其痛苦的时光,曾经会像被强行撕裂的伤口,血淋淋地展现在你的面前。
你会因为这个伤口而变得沉默,你不会愿意和解。你会说服自己你不要和解,因为和解并不意味着你们彼此真正的愿意平等相待,愿意好好说话,但是现在我与老板之间,虽然看似也能够好好沟通,但是我总觉得他依旧在黑暗中,拿一只长筒枪的枪口对着我,四处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
或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吧!
昨天早晨我听阿紫说她爷爷在中秋节因为贪嘴多吃了几块月饼,血糖飙升,身体极度不适住进医院,如今住院一月有余,一直没有出院的事情,心里纠结要不要打电话给老头问候一下。没有想到老头子似乎看透了我的这份心意,他主动打电话给我,语气温和得很,把自己的病痛说得轻描淡写,还叮嘱我这个年纪了,各种病痛会陆续找上门来,一定要注意身体。又说丰城社区打电话给他让转告我交医保…
我听着他温和的话语…好像在听一个古老的故事…那时候我第一次看见胖墩墩,笑起来慈眉善目和蔼可亲的他。他的眉尾很长,垂下来贴在脸上,像月亮的尾巴挂在树梢上被风一吹,摇摇晃晃,好像西游记电视剧里弥勒佛慈祥的样子…
我当时没有想老板以后会不会是这个样子,但是我莫名的觉得老头子很亲切…
没有想到这样一张慈爱的脸庞下隐藏着一颗极度黑暗的心…
昨天夜里我觉得即便是因为血糖高住在老头子愿意好好说话,但是我与老板之间只能是死局。我现在很享受一个人经营这个店铺的状态。所以即便老板在广州发展得很好,他曾经故意跟阿紫说会接我去广州。但是我仔细的想过这件事情。
过往的伤口依旧那样鲜明的如电影的回放,反复出现在我脑海里…我与他断无再复合的可能。因为心的疼痛一遍遍告诉我,是应该放下这一切,跟过往说再也不见了。我不会允许自己的一错再错。
今天周末许望花休假。她下楼来买早餐,她看着我时笑得很灿烂。这说明,她应该也理解了我昨天夜里那样跟她说话的确是为她好。
许望花说加了一个驴友爬山群,准备下个周末与驴友们相约去爬梧桐山。
其实许望花一直希望与我一起去爬梧桐山的。
我之前不想去爬梧桐山。而且我其实很贪玩的。但是现在是想去也没有机会了。就像是母亲住院我都无法回去探望了。
不是不想回去,是不想跟老板开口。我想近几年是再也难回去与家人团聚了。其实我现在一点也不想回家。不是不担心母亲,不回家的原因自然是没有空。不是因为钱,但是每个月的房租是不允许我躺平的原因。而且现在的我哪里也不想去了,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呆在店里,好好的做事…
相信老母亲与老爹在哥哥姐姐们的陪伴下,一定会早日康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