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号是发工资的时间,我在车上副驾驶的位置坐着等T先生去公司楼上领工资,他们发现金。
年终奖有三万五,应该是提前和T夫人说过的,T先生上车后,坐在那里有些生气,跟我说领了钱,可一月工资才9000,不过把年终奖领了一部分,他把包展开给我看那一包的钱,说“不过还是有这么多钱的哈”,言语中有不满、委屈,还有欣慰。
他把车载蓝牙连接上了、车启动了,就赶紧给T夫人打了个电话,T夫人今天调休,T先生这通电话一来是告诉夫人发工资了,但是银行卡忘记拿了,不能直接给夫人存上了;二来是吐槽公司给自己的一月份工资太低了。
T夫人的话是比较不耐烦的。他们的对话是这样的:
“我不是说这两个月每个月给你存3W吗,刚去领了钱。你猜公司一月份给我发了多少”
“啷个嘛”
“你猜公司一月份给我发了多少”
“我啷个晓得 咋子嘛”
“才关9000块儿钱”(T夫人接连两句不耐烦的言语让他的语调有些畏缩)
“啊(四声 毫无情绪可言) 你觉得多还是少嘛”
“你觉得也?(声调高了一度,T先生有些吃惊,心想 当然是少的啊)才9000块儿钱”(T先生平常的工资在3W左右,除了部分钱在年终发,折合每个月一般领2W左右)
“啊(四声 依然毫无情绪可言) 为啥子哦”
“公司考核标准变了……”
T先生吐槽了一番,并叫夫人记得把银行卡找出来,就挂了电话。
T先生转头和我说,你看,我们老实吧,发了工资就赶紧上交,都不管钱。
我觉得这样就挺好的了,虽然T先生说他们两个人大约8年没有肌肤之亲了,但T先生很疼爱女儿,有了钱就交给老婆,晚上也知道回家,已经做到这种程度了还有什么好要求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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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T先生三年前认识的,也是二月底三月初的时候,到今天3月11日写这文,我看了下添加好友的时间,刚刚好1111天。
那时候我还在上大二,因为生了场病要再做一个小手术,经朋友介绍,得知H先生在医院有熟人,朋友怕我人生地不熟受欺负,便安排我跟着H先生一路。
谁知实在不巧,我临近开学时间,可H先生还在外地出差,我等不了那么久,等到H先生回来,H先生便说我可以选择跟他的好友T先生一同前去,说是T先生值得信任的,对于我来说,他们都一样,我便答应了下来。
于是,算是阴差阳错,T先生成了那天我去医院的领路人。
他那时就早已过了不惑之年,可身手矫捷,身材保持的也好,看起来非常年轻,和我同行的母亲问了T先生的年龄后也不由得感叹,不像!真是不像!
去医院的那天早上,我们约好8点见面,我和母亲住在见面地点附近,但仍然起得很早,不想别人提前等,7点钟我们就准备好出门了,到了那里不到七点半,我给T先生发了短信,告知我们已经到了。
我们看着时间还早,便在不远的店铺点了两碗小面,可到8点过了,还不见人影,我不愿再打电话催他,便和母亲在急救中心的医院大厅等他,到8点半多,T先生到了,一路笑脸过来,说有事情,来晚了,虽然我猜他一定是起晚了,但毕竟是托人办事,况且也没耽误正经事儿,我表示没有关系,都理解的。
我们去医院简单问了下情况,T先生把我带到了W主任那里去。
可我们到了门口,W主任竟然叫我在外面等候,只让我母亲进去办公室。
我们家家境不算贫寒,但也算不上中产阶级,父母都是生意人,母亲更是勤俭持家的正经过日子的人。
Z先生曾说我母亲看起来是精明能干的人,但我觉得W主任叫我母亲单独进办公室,是看中我母亲关心我,哄骗我母亲。母亲对我的情况远不如我自己更了解,我便跟他们说母亲只是陪同前来,并不参与什么,我肯定是要更清楚的,有什么尽管跟我说就好,他们这才让我进去。
W主任是放射科的一个主任,他简单的寒暄了几句,冠冕堂皇地说:“我有一个交好的L主任,在神经外科,我等下带你们一起过去,让他好好帮你看看”。
T先生一直陪着笑脸,我和介绍我来的那位朋友——Z先生关系要好,他也是托关系问了很多人才问到熟人,我信任他,也就信任带我同行的T先生,于是我和母亲二人及TW二人一同去了L主任那里。
L主任十分客气地让我们坐在沙发上,T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我礼貌地坐着准备听他讲,“你这个情况我大概了解了,你这个手术的话需要的仪器设备我们医院没有,整个CQ只有三个医院有,我给你看下这个**医院”,L主任把**医院的宣传册给了我们,然后就开始讲这个医院的优势,大约讲了20分钟,L主任说“我叫他们开车来接你们,你们看没问题吧”。
我对这个医院将信将疑,毕竟自己那么要好的朋友推荐过来的,本能的信任占据了主要位置,便对L主任的话应声答应着。
他双手合十,语气欢快地说“好,那你们可以先到大厅等一下,他们马上就到”。那样子就像想要鼓掌又觉得不合适,没有鼓出来一样。像是内心按耐不住的欣喜和成就感。
这时,Z先生给我打电话进来,他似乎接到的消息很及时,电话里,Z先生的语气很着急,他说,“他们让你们去哪里?”我说“**医院,我没听说过这个医院”他说,“别听他的!不去!只能去西南、新桥或者大坪医院…”
Z似乎察觉到了事情不对,他们没有认清我们直接关系是真的朋友而不是托
T先生这时也过来找我,说不用了,他带我们去西南那边,“刚刚搞错了,他以为我们是托儿过来的,那是家私立医院。”
我恍然大悟!原来外面的私立医院是这样引人过去的,原来医院的医生这样让人恶心。我想想刚刚发生的那一切,不禁一身冷汗。现在想想也十分后怕。
以前我只知道,医院如果没有熟人,他就一个劲儿地使劲讹你的钱,华丽的辞藻加威逼利诱恐吓你要做各种各样的检查。原来,还有托这样一回事儿。
当时的我,还不忘那L主任提到接我们的事,我问T,“那刚刚那个医生说来接我们的那个车怎么办,要不要我们跟他说一声我们不去了?”我真傻,我还想着他,殊不知他们都是串通好的,我真傻!T说,“哦!那个不用管,他们自己会处理的!”我和母亲便跟着他又走了。
我将信将疑着,也愤怒着。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