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以前你们一起那个特别能喝的小伙子去哪儿了?”阿月说老板娘前两天这样问他,我讪然一笑。
“你们去的也少了吧”
“没怎么去了,就一两次,过几天我也走了。”
02
学校对面的老板娘是中文系的学姐,这个地方的烧烤这家不是最好吃的,可是很奇怪每次几乎去的都是这家,至于原因现在想起来可能是老板娘那招牌式的笑容是真的醉人,在无数个辗转街头的夜里这个地方给了我们最大的慰藉。
大学里的男生大概有这么几种人,第一种是目标明确的前排学霸,第二种混迹于社团社会忙碌而又忙碌的努力着,第三种是无所事事什么都想干却什么都干不了拿诗酒年华当理想的闷骚愤青,很不幸我是属于第三类。
于是每个心中烦躁的夜晚都会有几个第三类穿过马路去这边喝酒,每次都是一箱百威,一个烤鱼两碟花生米,人员很固定,菜也几乎没变过,不过很多时候酒都喝不完。至于无数次喝酒的主题是什么,好像都是没有主题的,就是为了喝酒而喝酒。于是你会看到这样一个场景,在一个闷热的晚上,三四个少年一口烟一口酒看着路上车水马龙和匆匆的行人,与周围的嘈杂完全不搭调。
而老板娘就搂着孩子坐在门口看着我们,“真羡慕你们写在脸上的年轻啊”,那段时间她是唯一见证了我们茫然的人。
03
我总觉的南方的冬天是要比北方冷的,是那种无处可躲的凉。而真正的猛士是敢于穿一个短袖直面福建的冬天的人,阿月就是这样一个头铁的海南人,所以大学第一个冬天在楼道里,一个裹着大毛毯的北方人和一个穿着短袖的海南人靠在铁栏杆上你一口我一口的抽着七匹狼,我们都曾说宿舍楼这排铁栏杆看起来像是监狱,都想着出去,可现在出来了也开始怀念那个禁锢了我们的地方。第一次见阿月的情景我不记得了,可他说记得特别清楚,在他拿着利群递了一圈没人接之后,看到了在楼道的我,他递出一根烟我给他点着,于是后来我们成了烟友和半个酒友,之所以说半个是因为这小子当时酒量实在太差,不过到离开这个地方时他的酒量实实在在是练出来了,现在有时我们几个人打电话他时常嚷嚷着一人一箱老百威,说实话我有点慌。
04
我记得有一天说起理想,华仔说想开一个滑板店每天都可以听歌看电影玩滑板,阿月说他想去广州,阿亮说他想回家找一个安稳的事情做,问我算不算得上理想,我说我不知道。那天晚上我是唯一一个没有说出自己的理想的人。只记得那天晚上酒喝的很多,有些醉意才回宿舍,而且那天晚上我是第一次失眠。我想了一夜却不知道我以后会去哪儿我想干什么,可是我知道我不想回去不想就这样过完一生,我想离开。
05
在我离开学校后听说阿月一个人抽了很久的烟决定去一个挺不错的公司实习,阿亮做淘宝也风生水起,阿华还是在学校玩滑板等着毕业,只是我们都挺想念那瓶老百威的。
06
似乎南方很多地方都有这样的万州烤鱼,后来我辗转许多个城市都没再吃过,因为没有这群人,没有那个可爱的老板娘。
07
对了,我不吃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