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很困,没错,就是很困。
但是在我的热乎乎的脸贴在被寒风吹过的桌面上时,我脑中想的是昨晚的场景,姑且称为场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迫于生活的压力,昨晚去兼职,在一印刷厂工作。我对于图书有很大的热爱,但是经过这么断断续续的工作,我的热爱早已被磨合成了不耐烦与煎熬。
第一次进去所谓的“工厂”,而且还是印刷厂!有点小激动。我用睥睨众生的眼神和平易近人的面庞看着周围的一切新事物,对什么都好奇,但是对什么都惧怕。
第一次干的和纸啊、书啊都没关系。那位在我眼中有点猥琐、脸有点白的大叔把我带到一座特牛逼的机器的旁边的麻绳旁边。看了看那一堆比任何绳结都难的绳结对我说
小伙子过来看昂~
抽出一条,对折,再对折,两边都剪开
喏~这是剪刀
然后就有四条对不对?然后每个头打个死扣
懂?
我嗯嗯嗯
说实话,当时啊,旁边那~~么大的机器“轰轰轰”的响,我怎么可能听见呢,这对话也是我脑补的咯,我猜大概意思也差不了多少,对吧。毕竟,结果就是打死扣啊。这一堆的麻绳重量大约二三十公斤,放在角落能占一个大角落。
这堆麻绳我弄了两天,以为这活可真特么累。可是后来干起其他的事时,又曾怀念那段坐在木板上搓麻绳的生活。无人看你,无人问你,只有你自己和自己。那是我难忘的记忆,称它为另一个的版本的肖申克的救赎也不也过,虽然二者的时间不同。
描述下那段时间,不能一味的称为痛苦或者快乐。
我低头看着我的双手从陌生到熟悉的给麻绳打死扣,面前就一台大机器,发出噪音,声音大到我给我自己说话都听不清。于是我沉默,两天工作时间,没有说过一句话,看向四周的眼神都很平静,就好像看着这周围的一切与我没有关系一般。
我想到我记得的电影,韩国的《老男孩》,他不是沉默了十五年了么,还有曼德拉,不是关了二十几年么。他们是怎么过来的,他们是怎么面对的,我转换角色,思路却还是跟着电影线索走,很失望。
“心事成魔,无法诉说”。
我想到了我的十几年里我是如何过来的,似乎从初中开始,那个黑暗的屋子里似乎属于我,每天早上的九点和下午四五点都会有阳光从那个小窗口照射下来,光线中有灰尘,漂亮极了。
这或许就是所谓的孤独吧。
昨晚夜班其中很神奇,真的很神奇,我看着那条流水线,两个不同的《十万个为什么》,一前一后,从我看不到头的一端来到我能看到的一端。其中两个小时,我站着看这条流水线的末端,两个不同颜色的书,突然像围巾,藏红色的围巾,似哈达,似光滑的繁柔绸缎。突然像鱼,从我面前一个一个游到末端,一左一右,一左一右,我惊呆了。
突然感觉末端那里变大了。谢特!又堵了…
下半夜很难熬,从一点到六点,我的双眼要一直活动,看着这个半个流水线的三个节点,坐着看不到,只有站着。先是左腿膝盖后方的筋疼,一站直就疼,于是单腿站着。到了最后,腰疼,脚后跟疼。
我真的很想一屁股坐下去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