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编前会的时候,领导问我:“新华书店那边跟你联系的,是不是姓徐?”
话没说完,不知谁接了一句“她去世了。”
我本能的反应到:“不是,跟我联系的是徐馨茹……”
没错,跟我联系的是“徐馨茹”,她姓“徐”,但我有多排斥别人把“去世”这个词跟她,跟我喜欢的那个“大花”联系起来。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她。她才26岁,年轻、有着艳丽的红唇,身形丰满,喜欢大笑,就像她的微信名“徐大花”一样,有着张扬的、令人不容忽视的生命力。
是啊,怎么可能是她,周六我们还通过话呢。
当我被指引着打开朋友圈去证实这条消息时,有几秒钟,我是呆住的。那种感觉,是心突然被戳住,摔打落地,推土机的齿轮在上面碾压而过,直至失去知觉。
我是真的好难过。
眼睁睁地看着一朵开得正艳的花,被碾落成尘,生命,戛然而止,毫无余地。
有人说,上帝喜欢摇骰子,没有什么缘由,你只是恰好被选中了。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我跟大花并不熟。一个月前,因为报庆活动而结识,总共碰过3次面,都是工作上的事儿。
见面之前先加的微信,她的头像是两个妖娆的女子:光头,烈焰红唇,蓝色旗袍,一手香烟一手酒,眼微闭,陶醉其中。
让人一看,便有味道。
她转发的内容多是跟读书有关,偶尔生发的几句感慨,足见其平日也是喜读书的文艺派。而她本人,亦有着薛宝钗的丰腴,史湘云的爽朗。
大部分时候,我对人有着几近天生的嫌隙感,很难有人让我愿意主动亲近。大花是其一。我跟她说大学时我的好朋友网名也叫“大花”,她得意地回复说:“那你朋友是不是也长得血带劲。”
我笑,嗯,我喜欢的大花们都特带劲,活得既性感又感性。
工作上的交集之后,我们再无联系。我是那种不会主动跟人聊天的人,总不知道从何说起,又不是那种能说会道之人,索性不说。也因此,我即便很喜欢大花,也关心着在乎着的,却只在一旁默默欣赏,也不想用过分的熟络去扰乱这份纯粹。
最近一次联系,是周六新华书店一个活动,她发微信喊我过去,而我因为身在外地,竟也错过了这次相见。
彼岸花开开彼岸, 独泣幽冥,花艳人不还。
编前会后,我一遍遍地翻看大花的的朋友圈,最新一条定格在6月19日,20:39分,谈的是她的感情观,干脆利落。我偷偷写下“大花”两个字,我知道她再也看不见我的留言,但这是我心底的呼唤,我希望大花能听得见。
“众生可愍,常住合冥,受身危脆,有生有老,有病有死,众苦所集,死此生彼,从彼生此,缘此苦阴,流转无穷。”
大花是突然离开的,有人说是过度劳累。我没细听,也不想再问。这世界每秒钟都有意外发生,人生无常,在死亡面前,那些个贪嗔痴恨,哪一个不是庸人自扰之。
世间事,除了生死,都是小事。
斯人已去,愿活着的,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