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奶奶是一本书

我是坐在奶奶的老屋里读的

忘了北边的窗户是否照见过太阳

我坐在木窗棂下的绣花椅上

摇着

和奶奶一起的时光

奶奶说

我是芥菜地里跑来的孩子

弟弟们从茄子地里跑到妈妈的身旁

初一十五捏一捏鼻梁就聪明了

船到桥头自会直啦

奶奶在书里祭过天

祭品是刚收的茄子和米饭

奶奶说

新米鲜菜要先敬天地和神灵

奶奶的书里有这样一页

留宿的乞丐穿着奶奶的棉衣吃着奶奶的热菜

奶奶说出门在外的人要吃饱穿暖有被子盖

……

我忘了那时的阳光是否照进过那间老屋

我知道

奶奶写下的光明一直照着我的天灵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