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重庆与柳亚子研究(痴堂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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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徐重庆这个名字,是听本地文史名家张舫澜先生说过的。张老师活动多,性格开朗,认识的朋友很多,特别是江浙沪一带,他认识很多文化名人,书画家、文学家、民间艺人、学者、教授等。他的活动范围很广,每年除了采风、开会,还要访书、访友。几年前,张老师告诉我,徐重庆也写过南社、柳亚子方面的文章,他在湖州某电影院工作。虽然记住了徐重庆的名字,但一直未看过他的文章和书。直到去年下半年,夏春锦寄来一期《梧桐影》,是徐重庆纪念专辑,才真正接触到了徐重庆。此时,徐重庆已因病辞世。

看了这期专辑,很有感触,于是,在孔夫子旧书网上买了一本《文苑散叶》。徐重庆写了很多关于中国现代文学的文章,散发于海内外报刊上,但结集出版的似乎不多。

张老师告诉我,他曾去过几次湖州,拜访徐重庆。徐重庆可能来过一次黎里。徐重庆曾与张老师通过三次信,一次上世纪八十年代,一次九十年代,还有一次是2001年左右。《文苑散叶》出版后,徐重庆曾给张老师寄了一册毛边书。

湖州与吴江是近邻。但两地的文化交流不多。

在《文苑散叶》中,有三篇文章是写柳亚子的,一篇是《柳亚子与郁达夫的交往》,一篇是《<磨剑室诗词集>中两首重复收入的诗》,还有一篇是《柳亚子<赠鲁潼平>写作年月》。此外,还有几处提到柳亚子。在一篇写郁达夫的文章中,提到另一个吴江人翁瑞午。

柳亚子与郁达夫相差仅九岁,郁达夫却戏称柳亚子为“老先生”。

柳亚子与郁达夫相识于三十年代初。1927年10月,柳亚子阅读了郁达夫的《日记九种》。11月,柳亚子在编辑亡友苏曼殊时,抄录了郁达夫写的《杂评曼殊的作品》。后编入上海北新书局出版的《曼殊全集》。1930年12月,郁达夫赠给柳亚子一册刚出版的《薇蕨集》,柳亚子题诗一首:“妇人醇酒近如何,十载狂名换苎萝。最是惊心文字狱,流传一序已无多。”诗有小注:“集有序,极隽永。刻成后遭书局毁弃,盖惧其贾祸也。”1931年,柳亚子与郁达夫在上海相识。

1932年10月24日,在杭州养病的郁达夫,收到留在上海的王映霞转来的柳亚子的一封信。第二天,郁达夫去杭州郊游,写七绝两首,寄给王映霞。同日,给柳亚子复信,亦抄附了这两首诗。此日的日记中,郁达夫有记这件事,说柳亚子见到这两首诗时,“想他老先生,又要莞尔而笑了。”查《郁达夫诗全编》,两首诗题目是《访风木庵、伴凤居等别业,偶感寄映霞》和《过西溪法华山觅厉征君墓不见》,时间是同一日,1932年10月25日。张明观先生《柳亚子史料札记二集》,有《郁达夫寄赠的两首七绝》,引用了徐重庆文章的句子。不同的是,张明观先生认为,后一首诗为数年前旧作。

1934年1月27日,柳亚子偕夫人郑佩宜到杭州,欲访郁达夫,因记不清郁达夫寓所的地址而未果。柳亚子所作《杭州杂诗五十八首》中,有一首提到此事,诗写道:“欲访诗人郁达夫,云封仙境恨模糊。卓家窈窕应无恙,近日西湖烂醉无?”同年,在《北行杂诗》中,有“达夫醇酒最关情”的诗句。可见,柳亚子对郁达夫的生活现象印象很深。

徐重庆对两人作了比较分析,他认为两人的性格是有差异的,徐重庆写道:

柳亚子与郁达夫两人的性格截然不同,以他们各自给对方的写照,郁达夫在柳亚子眼中,是“妇人醇酒”,柳亚子在郁达夫眼中,是龚定庵式的“诡异豪逸”。但是两人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立场却是保持一致的。如1932年营救牛兰夫妇,两人都上抗议南京政府的通电上签名;同年,又同在致苏联的电报上签名,祝中苏复交;1933年,两人又同蔡元培、杨杏佛等人联合签名,要求南京政府释放丁玲和潘汉年。

柳亚子与鲁迅结交,也是郁达夫牵的线。1932年10月,郁达夫与夫人王映霞在聚丰园设宴,招待鲁迅、柳亚子夫妇等朋友,这次开始,鲁迅和柳亚子才正式建立了深厚的友情。席上,鲁迅写了那首“达夫赏饭,闲人打油,偷得半联,凑成一律”,有名句“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的《自嘲诗》,以赠柳亚子。这幅鲁迅所书的《自嘲诗》,柳亚子一直珍藏至1954年。

徐重庆发现,《柳亚子文集•磨剑室诗词集》中有两首诗前后重复收入。《将归故里,留别海上诸子》,分别见诗词集第五十七页、二百五十页。前者编入《磨剑室诗初集卷五》,后者编入《磨剑室诗二集卷四》,诗题改为《将归留别海上诸子》,诗句相同。

还有一首《海上赠季平》,分别见诗词集第六十六页、二百五十页。后者诗题改为《海上赠刘三》。

柳亚子《赠鲁潼平》,《磨剑室诗词集》收入1935年《沧桑集》。

1991年香港《大成》月刊12号上,有鲁潼平的《张学良先生二三事》,文中回忆当年旧事,“柳亚子1934年1月27日携夫人郑佩宜及友人朱少屏专从南京到杭州,31日返上海,这首诗,当为这几日内所作,故应编入1934年卷的《萧艾集》。”

从以上的几篇文章可以看出,徐重庆不管是看书还是写文章,都是很认真的,治学态度很严谨。

《文苑散叶》一书中,有多篇文章与南社有关。这也可以说明,南社文学在中国近现代文学发展史上,是有其一定的地位和影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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