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完了东西,热情劲也过去了一大半,开始反思自己,一个二十岁的人写自己逝去的过去是不是颇显无趣,人家写的都是惊心动魄的创业故事,而我写的是自己的小故事,从幼儿园开始写起,但是现在就放弃了,也不是一件多好的事情,毕竟,放弃是我的一个常态,总该有个事情付出自己的一些热情。
看见有人这么写宜家,为什么人们喜欢逛宜家,即使那些不热爱逛街的人们,也能在宜家众多的商品之中纠结,无非宜家在人们蜗居的时代,给人们一种看得见的对美好时代的期望,这种新鲜感是支撑人们走下去的一个冲动的理由。大城市与小城市只见理念的冲突是年轻人与他们父母的一种冲突,是走出去还是留下,两种选择也许就此代表了两种不同的人生,年轻的人们总觉得自己是概率的分子,而曾经也意气风发的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在命运的浮沉中击倒,也拗不过孩子。无论如何,人总是在成长的。小时候,我以为我住在离市中心很远的地方,我对于市中心的理解是西湖,对,人多的地方不就是市中心吗。如果要去西湖,骑自行车是一件很累的事情,那时候自行车还是要上车牌的,小汽车还不是一件常见的事情,路上还没有那么堵,我喜欢做爸爸妈妈后座的小竹椅,不搁着屁股,慢慢悠悠地从梧桐树下穿过,看着投影下来斑驳的光影。那时候,南宋御街那一块还没有进行改造,具体怎么样我也记不清了,小时候的记忆现在想起来有些错位,那是江南特色的屋子,下面由门,上头是木头屋子,有些弧度的屋角,白色的墙很多时候已经看不出来曾经的颜色了,是一种岁月沉积的灰色,很有味道,后来去过了北方,见到了西安的城墙,也懂了,南北方还真是不一样的。那条弄堂里,有个头发花白的老奶奶,卖炸臭豆腐,写到这里,口水不可抑制地一咽,那是我吃过最好吃的臭豆腐,之后的人生中,没有之一了。她也卖没有炸过的臭豆腐,那种用海菜梗腌制好的臭豆腐,真的很好吃,以至于我后来吃到所谓长沙的炸黑臭豆腐并没有感受那种热情,也许和地域情结有关吧,这里想说一说臭豆腐,以前我不知道海菜有多出名,因为嫩的时候,清炒加上大蒜,嫩的出水,是一道很好吃的菜,分成白色的和红色的,小时候不爱吃红色的,吃惯了就戒不掉了,怎么描述着种味道呢,就是糯糯软软的,有一点要化在嘴里的感觉。而海菜梗呢,是臭的,可能浙江这一带挺偏好这发霉了东西,北方人应该受不了吧,海菜梗在发酵了之后,呈绿色的样子,后来再有一期极限挑战里看到过挑战吃海菜梗,那些表情倒是挺有意思的,我没有吃过海菜梗,因为我也没有太大的勇气挑战,小时候大人也不让尝,这些腌制的东西小孩子还是少吃点比较好,由此把这种热情转移到了臭豆腐身上,这种臭豆腐可以蒸着吃,加辣椒和酱油垫底,习惯在电饭煲上蒸着吃,当盖子弹开的时候,那种香味是很美妙的,不过现在很少吃了,卖的人少了,超市里也有卖,但是臭豆腐普遍太软,蒸完之后软软的,没了那种惊艳的感觉。南宋御街那一块后来改造了,我一直不知道如何定义自己杭州人的身份,但事实上,出身于此,见证了许许多多的变迁,应该算作是个老杭州吧。
在改造之后,我也幼儿园毕业了应该,没有原来的臭豆腐摊,但是那一条街道还是有以前的味道,我喜欢去那里,有一个公交车站的后头,有一个中年男子卖臭豆腐,也很好吃,我一直固执地认为他和之前那位老奶奶一定有些渊源,那时候每次兴趣班结束,总会在那里买臭豆腐吃,爸爸沾辣酱,我沾甜酱,很少的时候,带回家一串,凉了就不好吃了,好几次,看见好几个奶奶蹦下公交车,买了臭豆腐再坐上回程的车,总觉得她们一定还很年轻。
写到这里,原来,还是有很多能写的东西,毕竟,幼儿园还有许多能写的东西。大人的视野和小孩的视野是不一样的,很简单的道理 ,你的腿才是我的眼睛的位置,当自己的脚尖踏过了很多地方,才觉得,世界也不过如此,而小时候,世界是那么大,大到,用自己的小短腿去丈量都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幼儿园的时候家长是来接的,虽然不远的距离,甚至现在看来很近的距离,在当时很遥远。
明日接着续上幼儿园的故事,有没有人看其实都挺好的,写给自己读,也是一种幸福的事情,回头再来看看,一定是一样的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