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的街,孤独的灯

梦里梦到自己,躁动的心,躁动的魂魄,有一团火,在燃烧,一直在灼烧着我的眼睛,在燃烧我的头发,其实却很轻很冷,伴着钢琴曲的起伏,伴着波浪的跳跃,我的躯体上下浮沉,默默地漂啊漂啊……

我在空旷的街道上搁浅了,在粗糙的水泥地上磨破了我背上的皮肤,伴着微微的疼痛,夹杂着刺骨的冷,我在街道上搁浅了,海浪不能把我送到更远处,浪花不再抚摸我的皮肤,我躺在街道上,忘了自己从哪里来,要去哪里……我只是躺着,躺着,在这街道旁,我的身边是覆盖着一层灰的灌木,是交错复杂的蜘蛛网,是土,干燥的土……

我好像明白了我是在做梦,却感到愈加的倦,我在梦里闭上眼……没有时间,没有温度,渐渐的,我的身上也覆盖着一层灰,把我的全身掩盖,一年,十年,千年,我融化在这条路上,被灰裹在黑夜里,还是很冷……时间把我给删除,我被留在了这一角落,从没见过一个路人,从没见过一束盛开的花,从没听到任何声响,我被回忆遗忘,我漂泊在陌生的无人海,我搁浅在同样安静的街道,我被困在了寒冷的安静里,我被流放在宇宙的天涯海角,一个人,这是个无期徒刑……

直到我在梦里睁开眼,长时间不见,我已聚不了焦点,世界模糊,却不是过去的无尽的暗,我看到了光,看到了影,一直延伸,延伸向彼岸,延伸向我漂来的地方——同样是一片孤独的海,没有岛

我隐约看到了头顶的光,不知它是何时亮起,它是路灯,唯一的一盏灯,它为我找了一个相伴的影,光直射我的眼,我却感到幸福,很舒服,像是有个人在与我对视,它的眼睛只有一个,却很大很亮,照在我的眼里,好似太阳,把我榨干,我却仍愿躺在它的脚下……

它是孤独的风景,我是孤独的赏景人,当我躺在这,看着它,无悲无喜,它也看着我,安安静静,等着我们,也化作灰烬,飘回海里

最后,我闭上眼,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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