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早晨,天下大雾,天气不算寒冷。我打量着窗外,想着中午三个女人的聚会。
聚会约在一周前。现代社会的繁忙中,每个人都在自己的生活和命运中忙碌着,即使不再忙工作。一周前,和好友夜莺、狐狸相约见面,约好去涮火锅。想想冬天室外寒冷,三五好友在热气腾腾的酒店内,围坐在一个临窗的桌前,守着一锅热气腾腾的汤锅,边吃边喝边聊。那种感觉,怎一个爽字了得?
聚会前一天,打了一天电话都没找到狐狸,看看天黑了,我把电话打到狐狸家里,狐狸老公说狐狸烫头发去了,还没回来。我心想,哦,臭美去了!过了七点,狐狸来电话,谆谆告诫我:独学而无友,则孤陋而寡闻,明天不要开车,咱们喝白酒,我带药酒去!我听了心中有一种隐隐的冲动。喝,还是不喝?这实在是一个问题。
想朦胧冬日,好友围坐,正是白居易《问刘十九》诗的意境: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我其实也是一个嗜酒之徒,只是这些年早已淡薄了名利,更淡远了酒场。开车赴宴,往往作为不喝酒的理由,被公众普遍理解和认可。但三个女人的酒场,又怎能忍得住酒的诱惑?
刚坐下,夜莺拿出一包《读书》和《书城》杂志,那是年初我鼓动夜莺订的,没想到年底夜莺都送了我,我喜滋滋地接了。说,这可真是红粉送佳人,宝刀赠武士,《读书》送给我,是多么好的礼物!夜莺又送我和狐狸每人一瓶护手霜,也喜滋滋地接了。狐狸从包里拿出两瓶药酒,红色的酒液看上去很诱人。狐狸介绍说,这可是上好的虎骨酒啊,不过男人喝最好,我们喝有点可惜。说完坏笑了一下。两个女人也会意地笑了。狐狸打开一瓶,咕咚咕咚倒进三个玻璃杯。夜莺凑上去一闻,惊呼:妈呀,是高度酒哎!我点着头说:嗯,泡药的酒都是50度以上——其实我也是瞎蒙的。
我喜欢女人之间的友情,我一向认为,女人间的友情比男人单纯,较少功利,较多感性。女人在一起聊天,话题往往比较散漫,没有章法。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女人的戏其实有不同的演唱方式,有家长里短的平庸,也有忧国忧民的高论,有对人生命运的感叹,也有对家庭责任、孩子教育的体会。微醺之后,三个女人各自说起自己的初恋故事,家庭,老公和孩子,自己的理想和遗憾。夜莺的眼睛里有了感慨命运的泪光,狐狸的话里也有了对女儿的忧虑和宽慰……
中午过去很久了,酒店里除了我们,客人早已散去,服务员们远远地聚在一起闲聊。看看天色暗了,我们才结束了酒宴。
意犹未尽。
转自勤姐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