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青春,谁不曾后悔过

文/无印随风

每一段过往,都有过不堪回首的往事

每一段青春,都有过重新来过的懊悔

既然是青春,谁又不曾内心为它泛起

过一丝黯然伤神,渴望一次重新来过

冬日里的暖阳

2016年,注定是寒冷的一年,让人刺骨的冷。

雪来的特别的早,早的让人有些猝不及防。昨天还是晴空万里,清晨醒来,睡意朦胧中,睁开眼,那些往日里有些刺眼,透过飘窗后沙白窗帘,扑洒在脸上,如春暖花开般温暖那一抹的阳光,早已消失的不见踪影,代替它的,是漫天扑面而来的白雪。

我拖着慵懒的身子,一如既往的洗漱完毕,下了楼。

漫天的雪花飞舞着,飘飘然落在了肩上。在这白茫茫一片的雪色里,我呆了住,好像这原本你满心欢喜的世界,已不再是昨天那般。而我,似乎一切还未准备好,突如其来。

这种猝不及防大起大落的感觉,对于我来说,已不是第一次。

好像这些年的种种经历早已让这感觉在自己的身体里生根发芽,成为了生活里真实的一部分。习惯也好,麻木也罢,似乎都已能坦然处之。

踏着雪,我出了门,独自走在冰冷的街上。

因为出门早的缘故,路上的行人很少,车也大都懒懒的爬在雪里,似乎都还没睡醒。街灯还微微泛着亮光,和抬头还依稀可见的,挂在那一抹黑色里的明月,交织着,映起我脚下的路。

我步履阑珊,滑行着,走在刺骨的街上,只有迎面的寒风和这孤独,陪着我!

时间还早,离上班还有一段时间。本想找家咖啡店,先坐下来,喝杯咖啡,去去这身上的寒气。可是太早,咖啡馆还都没来得及营业。

也是,像这样寒风凛冽,漫天飞雪,只有微息的晨光和偶尔可见的几辆疾驰而过的车子,才能表明现在已是清晨的时间里,又有谁,会像我这般,独自走在这冰冷的街上呢?想到这儿,突然觉得,此时此刻,自己像是个无家可归的人,迷失在这雪白的城市里,霓虹灯照打在脸上,好凄凉!

低着头,就这样继续走着。

或许是脑子里一片空白,时间都飞快,不知觉,已是到了公司附近。高中学校离公司很近,背对背隔了条马路,那股熟悉的感觉促使我停了下来,缓缓的,把头抬了起来,已然就站在了校门口。

当年看门的大爷还健在,只是,时光改变了模样,他早已认不出我来!

我抬起头,看着校门上某某中学那四个字,环顾这周围的一切,还都是老样子,只是,时间掠走了我的容颜,一去不复返。

我静静的呆立在那儿,思绪翻涌,仿佛一切都还只是昨天。那些青春里的往事,又浮现在了脑海里。

2003年,我独自一人来到这座曾经陌生的城市,开始了求学之路。那是生平第一次,独自一人出远门。

“去吧,你也大了,该有一个好的未来。”临走的时候,母亲告诉我。

可是谁料想,这一走便真的注定要独自面对,注定漂泊了。那一年,我15岁,年少懵懂,无限憧憬。我的青春,也就真的打那儿开始了。

相比于同龄的人来说,我应该算是早一些脱离父母,离开家一人独自在外生活了。多了些坚强与自由,也增添了些许的孤单。早早的,一个人要去面对以前从未面对过的生活方式。除了学习之外,衣食住行都要开始自己打理,不像在家的时候,仗着还是孩子,有人疼爱,便可以任性妄为。所有的事情,都是要循规蹈矩的,踏踏实实,一步一个脚印,这便是自己对这三年高中时光的要求。

我知道,自己身上背负的,是母亲的嘱托和父亲从未说出的期盼。

于是,一门心思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了学习上,相信勤能补拙。难过的时候,运动成了唯一能够让我无助时缓解压力的方式。那时的自己,就是个呆子,彻头彻尾的书呆子。

都说,人不风流枉少年。

15岁的年纪也算是情窦初开,朦朦胧胧知道爱是什么。那个时候,班里有人开始谈恋爱,亲亲我我,也有男生课余时间没事儿会凑在一起,谈论班里哪个女生好看,谁是学校里的校花,某某某又跟那谁在一起了之类的话题,总之,大家好像都对谈恋爱这样的事情充满着好奇,跃跃欲试。

当然,我也不例外,也会刻意去关注某个女生,私下里跟有好感的女生走的亲近些。也有关系要好的哥们儿会凑过来,半开玩笑的八卦说“嘿,那谁其实挺不错的,长得漂亮人又可爱,对你也有那么点意思,要么你俩试试”之类的话。而他每次,也只会被我的一句“好了,别瞎说”给硬生生把话噎了回去。接下来,就是我一旁默默发呆,他扫兴而归。

其实他又哪里知道,自己何尝不想也能像他们那样,谈一场恋爱,牵喜欢女生的手,一起看喜欢的漫画呢,那该是想想都多么幸福的事情呢!可是我不能,因为我有我的使命,是母亲的嘱托,父亲的期许。就这样,三年高中时光平平庸庸度过,一心只为学习,好在不负众望,考上一所还算理想的学校。像我这样,中规中矩,一心只想学业有成,而且如愿以偿考上学的人,对于别人来说,在那时应该算是羡慕的吧,至少,在那些家长的眼里,成了茶余饭后标榜的例子。

可倘若让时光倒流,我却也懊悔,懊悔在那大好的青春里,情窦初开,懵懵懂懂,连看一眼喜欢的女生,心都会扑通扑通扑通跳个不停的年纪里,却也没有尝到这恋爱青涩的滋味,甚至连手都没有牵过!

这就是青春,只有走过一遭的人才能明白,其实那时的你生活里并不单单只有埋头苦学才是你唯一的使命,喜欢一个人也并不就一定会成为你完成使命的阻碍。喜欢,就告诉她,要知道,那种似有非无,朦朦胧胧的感觉不会再有了,哪怕你之后爱的轰轰烈烈。

接下来,和大部分人一样,大学的时光算是我迄今为止最悠然自得的了,因为,我也恋爱了,而且算是轰轰烈烈。似乎少了高中那种你追我赶鲤鱼跳龙门的紧张氛围,恨不得一下子把之前苦苦压抑埋藏在心底的渴望全都一股脑的宣泄出来,放手去爱。

大学的大部分时间里,都是陪女友一起度过的。我们一起上课,她拿宿舍的零食给我到教室,然后一起吃的不亦乐乎,似乎教室便成了我们每次约会的地方,而站在庄严的讲台,孜孜不倦,苦口婆心地讲着一些在我看来不知所云的老师,也都早已无视在了我的脑海里。

每次午饭,我们都会一起吃。还没来得及铃声响起,早早的偷偷溜出教室,跑到还没多少人的学校餐厅,挑一个静辟的位置,只为能吃到刚出锅热乎乎,滚烫着还冒着热气的糖醋里脊。她说,最喜欢吃学校的糖醋里脊,甜甜的有点酸,像极了妈妈做的味道。

晚自习我都是不去上的,早早的天刚刚暗了下来,便在女生宿舍的楼下等她。晚上女生宿舍的门前是最热闹的,站多了像我这样来等女友下楼的人,也有成双成对,在门口搂搂抱抱秀恩爱的小情侣。如果你运气好,偶尔也会看到像极了情侣般亲昵的女生成双路过。等女友出来了,我便上前,牵起那只她原本拎着水壶的手,接过水壶。

晚上的时间里,不出学校的话,我们都会在操场随便走走。有时停下来坐下,她蜷在我怀里,把头耷在我的腿上,我会摸摸她的头,然后静静地,不说话。

周末是我们都最为期待的日子,除了不用上课之外,更为让人高兴的是可以一起出去走走。陪她走遍这座城市的大街小巷,看车水马龙,繁花似锦,看枯叶落下,这四季的变化。

记得大三的一次,路过家衣品店,透过橱窗,我在一款男士单肩包前站立了许久。

“怎么,你喜欢?”她问我。

我避开她那双一直盯着我的眼睛,不自然的笑了笑。

“没,没什么,就看看。”

害怕她会拉我进去,实在是太贵了。

她也笑了笑,挽着我的胳膊,调皮的说:“哦!那就走吧。”

周一,我一如既往在楼下等她一起去上课。她颠着脚,蹦跳着走出来,双手背在后面,神神秘秘,似乎背后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怎么?又是给你们班长带了吃的,怕被我看见,抓个正着?”

我看着她那滑头的样子,开玩笑说道,说着,就顺势探出头,想要一窥究竟。她连忙躲开,用身子挡住了我的头。

嘴里呢喃着:“好了,本来想给你个惊喜,看你这迫不及待的,小心眼儿。”

说着噘了噘嘴,把一个包塞给了我,我才楞然发现,原来,她偷偷自己跑去那家店,把包买了回来。我是个不善言辞的人,尤其是在亲近的人面前,习惯把所有的感动,都放在心里。那刻,我依然没有说话,只是觉得喉咙里哽咽的难受。似乎,一切幸福美好的时光,都太过短暂。

转眼就要大四了,这也意味着,我们也会面临像大多数校园情侣那样,毕业了是否会要离别这样的艰难抉择。我是一个害怕分别的人,更何况,是要面对这快要四年的感情。

那一年,我本是打算要考研,可是她说,想家了,想毕业了回家陪着家人,却也不想我们分开。

我说:“放心,我会陪着你。”

于是,我搁置了考研的打算,一起回了她父母所在的城市。那个时候,想找个称心的工作很难,好在在各方的努力下,我去了一家很不错的单位。那时候觉得,似乎一切都如愿以偿,尽善尽美,殊不知,毕业的那一刻,才真正算是生活的开始。

校园里曾经的那些纯真慢慢的变得淡泊,多了些人情世故,多了些为名为利的现实。当你看到周围的人因为各种原因,一步步向那些所谓的巅峰前行的时候,自己却像极了一只蜗牛,不由得你不快一点。

慢慢的,自己也开始反思,大学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好像除了这段能带给我不少温暖与安慰的感情之外,其他的,似乎寥寥无几,全都是荒废。

可这就是青春,来不及你有半点的思索,懊悔当初本可以积攒让你日后更为强大的能量。青春依旧还是它原本的样子,继续向前走着。而你,在这条青春的旅途上,就像是一个背起行囊长途跋涉的行者,经历着沿途的花开花谢,丢下一段段过往的风景,又拾起新的未知与冒险,继续前行。

等到夕阳西下,你才会发现,行囊就那么大,哪里容得你想什么都装得下,你拾起的,只不过是别人曾经丢下的,而你丢下的,或许,正是别人即将要拾起的。

夕阳落下,枕在鼓鼓的行囊上,能否安然入睡,只有自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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