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你的一条狗,但你却是它的一生。-《忠犬八公的故事》
看完忠犬八公的故事后,我潸然泪下。
小时候养过很多流浪猫狗,其中有些狗的印象对我来说非常深刻。
上小学那会,读书经过的路边有条排水沟。当时就看到在沟上边有只狗不停对着沟在吠,出于好奇就走到狗的旁边。狗对着朝它走来的我不停的摇尾巴,看得出它应该很高兴。朝沟里一看,原来是另一条狗掉沟里了。不过沟里的狗发出的叫声却是微乎其弱,或者是被沟上这只狗的声音覆盖住了,以至于听不清。
我当时就想着怎么把它捞上来,能想到唯一的办法就是自己下沟里去了。
顺利把这只小狗捞上来后仔细端详一看才发现原来是只盲狗,而且显然有些跛脚。跟旁边这只狗比起来它显得瘦骨嶙峋,也许也是比其他同样大小的狗来得瘦,可能是因为自身条件不利的原因没能吃到什么好东西。
我思忖着便把他们带回家去。
祖母总是对我这种喜欢拐一堆猫狗回来的性子哭笑不得,尽管她再三强调的告诉过我再带猫狗回来就要丢出去,可是我每每都当耳边风,祖母却总也是无计可施。
对于新进的两位家庭小成员,给它们分别起名“浪浪”,“盲盲”。后者就是那只小盲狗的名字。
找了块小破碗,把早上剩下的稀饭倒碗里,顺便掺点榨菜进去。打一进来浪浪就跟在我身边摇尾巴,这不认生的小土狗确实是招人喜爱,而盲盲则是我一路抱进来的。把他们的饭准备好后,俯身放地。浪浪马上过来一下子吃的精光,果然是“饥饿难民”。我又从锅里倒了一些出来,不过这下我把碗拿起来放到盲盲的嘴巴,尝试让它去吃,这只小瘦狗长得瘦不是没理由的,胃口不大好,就舔了几口这样子。我看它也没吃什么就转身给了后面眼巴巴盯着的浪浪,这家伙,又一洗而光了。
给它俩腾了块地,铺了个小被子。准备让它俩晚上睡觉用。
折腾完后,浪浪就到宅子中央去甩去了。而我则坐下来观察着小盲狗。它怯生生的样子很容易让人心生怜悯,也许是双目失明看不到光的原因,看的出它很没安全感。我去厨房找了下今天的菜,还有些肉,我拿纸巾包了几块肉放到它嘴边,他嗅了嗅一口一口的吃起来,其实我挺担忧他活不下去的。瘦成这样,胃口也不好,眼睛看不到,走路也跛脚,失去了一般狗能享受的“自由快乐”。
隔天起来,第一件事就去瞅瞅昨那新进的两成员。盲盲蜷缩着依旧在睡觉,小狼狗却已不知所踪。不过我也没担心什么,唯一担心的就是怕人多马杂的,怕被车撞到或者是被别人偷抱走。不过那样也没办法,我并不想用一条链子束缚住它们的自由。上帝对物种都是公平的,狗也得看它的命运。先前养过得无数小狗都是每天跑得不见踪影,可以说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跟我祖母差不多忙,不过好歹祖母中午还会回来煮饭给我吃。这些狗都是耍到晚上才回来吃饭。
过段日子,这只小盲狗对周遭熟悉了起来。也没有了一开始的拘谨,有时见我或者祖母回来,也会跑过来迎接我们了。只不过在这迎接的过程偶尔会撞到椅子,或者是挡在它前面的某个物体,这样子简直是萌态可掬。
不知道是过了多久,在门口马路前看到了小浪狗的尸体。鼻头一酸就哭了,不过毕竟也养过了那么多狗,不是失踪就是车撞很少能活到原先的年龄尽头,尽管习以为常却也免不了哭鼻子。祖母那时便安慰我说:“人总是都要历经生离死别,既然你养了它们,就知道得忍受这种分别的痛苦,”便把我搂进怀里,那时还年少,不曾历经沧海桑田,无法体会一个年迈80老妪所说出来的话,但这话却在心里种下了种子。不曾忘记。
盲盲身上长满了蜱虫,虽然它也长大了,但依旧很瘦。那些蜱虫覆在它耳朵上,肚旁,腿边,有时盲盲猛地抖动都不曾见那些蜱虫掉落。我曾经用手去抓它身上一只蜱虫,那蜱虫覆得很紧,像黏胶一般,扯着很费劲,一扯下来盲盲的毛也能顺着拖下一小撮毛,那蜱虫圆鼓鼓的,应该是吸血吸得很饱的原因。踩在地上是一窝血,我实在是没办法印象不深刻。因为当时对着那些蜱虫又恶心又无能为力,也替它感到难受。
那时候还没像现在这样盛行养宠物,我们镇连个宠物店都没有。祖母也挺着急,用过酒精,灭蚤喷雾……可惜这些都是长了又生,那时候也不大懂这些,祖母怕这些蜱虫有害我们健康就把盲盲卖给狗贩子。不过事先没有告诉我,当时狗贩子拿着一根狗绳靠近盲盲时,他一直往后退,可能闻到不熟悉的气味,当时我就在那里哭叫,不过祖母也是自我收养狗以来第一次严厉坚决的要狗贩子带走盲盲。祖母拉着我,盲盲在那发出了它那从未发出的声音,一声一声的汪叫,我绝望的捂住了耳朵,就这样看着狗贩子把盲盲拖走。
我的两只狗就这么离开我了。
不过年纪小嘛,伤心是一回事,照吃照喝是另一回事。偶尔总是能想起一些零散的养狗经历,虽然会伤心,不过也就是一顿吃能过去的事情。不然怎能说童年的大家都是无忧无虑的呢。
不 过,此后,我就没再养过狗。稍微长大后想养,却也不敢养。毕竟狗死了,也又是要伤心一段时间的,不像儿时那般一顿吃的就能打发过去了。
长大后便明白:它是你的一条狗,你却是它的一生。既然选择了就要对它负责到底。死生契阔,与子成说。这就是养狗那时,那无形中的契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