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次师兄带我到一家书屋,小旧的在街角一侧,冷冷清清,与屋外的繁华格格不入。
下午要入学期会,你也没报名,不如在这里了,忙完,我傍晚来接你。眼睛眯成浅月的形状,塔次揉揉我的头。要乖啊,等我回来。
想来我也是没地方可去的,小院被借去暂时当中转醉仙阁美酒的地方,我点点头。
这才乖,要笑啊。
奇怪,我带着纱,塔次如何知道我的表情。
街道上空开始舞着飞龙,和追龙讨吉利的人。
店主是个魔,幻成人形,看似一普通老翁。
我拽出衣袖里打瞌睡的饭团,就是我的猫,把它拖在头上。
写下纸条递给店主。
他却不惊讶我发现他的秘密,反而笑得欢快。那好,我就给你讲关于这个城,安洛的故事。
拿起烟杆,吐了口烟,画面清晰起来。
那是五十年前,这城还只是一个不知名的地开始。
城郊出现了一个游历的医者,妙手回春,也分文不收,却只要清晨和夜里的桉树叶上的露水为代价。
城中唯一家有着桉树,大家自然都去他加讨要露水,毕竟,除此之外,就得酒十里外的深山。
每日那户人家门口就排起了长队,吵吵嚷嚷。
那家的女儿忍无可忍,去找那医者。
之间医者在煎药,说三日后城中将会有大灾至,需要提前准备药让大家都喝了。
姑娘半信半疑,也陪着医者熬药发药。
果然三日后瘟魔经过。而城中人无恙。
这一切,就只有那姑娘知道,她心生爱慕之意,对医者无微不至的好。
医者得了民心,说要建一个新的城,要开设学堂将他一生之学传承下去。
一切都是越来越好的样子,不知为何,当时的王却要杀他,派了一个黑衣少年,嗜血成性。
医者不忍不救他,用自己的血养着他,这样下去,迟早消耗而死。
姑娘为了医者,去寻找噬魂草,救了黑衣少年。因为她知道,只有救了那人,才能救医者。
她太爱那个人了。
曾说,普天之下,唯独情字是不公的,也是心甘情愿的。
代价就是用自己的全部当做噬魂草的养料,消失的一干二净。
医者是知道的,他没有阻止,因为姑娘告诉她,她不是人,是魔,这是最好的归宿。
其实,是假的,不过是她服用了魔化草,又在桉树下许下愿来,那树和她亲近,又是这一带地脉的守护者,不愿意她再愁,就魔化成医者最怕的魔。
姑娘死的决然,最终也不肯告诉她有多么爱医者,后来医者就消失了,再无音讯。
那这城的名字,我写道。
据说是黑衣少年请求王改的名,已表达感激,又建书院,传达医者未完的事。
老翁的故事讲完,书合上罢,烟也散去。
这是野史,都是人人流传的事,真真假假各三分,闲谈罢了。
安洛,安洛,总觉得是太大的悲伤与想念,只是无从深推。
小丫头可有什么想法,告诉老翁。
提笔写下,心中空无一物,却仍未他人之事凄凉。
好书评,老翁又开始笑,我得把它收起来,老翁我也收下你这泪了哈哈哈
才发觉,我是哭的。
我仿佛,知道了故事的一切。
知道么,老翁边往烟杆里捻烟叶边说,太容易明白,太累,而你更不同,于心而言,不好,不好。
怎么呆着,发什么呆。不知何时,塔次师兄来了,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他仔细盯我,是不是一个人害怕,没事,师兄陪你,下次可不许看故事酒哭啊。
明明泪痕早干了,为什么,这个人能看穿一切。
这个人,这个现在对我微笑,好像很害怕我消失不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