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总想写点什么东西,但是却总是感到胸中似有千言万语,而笔下却老是惜墨如金,可能是太久没有深入思考的我脑子已经秀逗了,再也不复年少时的奋进激扬,那些青春的誓言和梦想早已随风飘逝在那遥远的乌托邦,工作的压力、生活的烦恼使我迷失了前进的方向,一息尚存的生命只是灵魂早已出窍的躯壳,茫然的随波逐流着,等待着,并不可选择的接受着必将到来的那个最无言以对的结局。想逃离却早已失去勇气,想反抗却发现自己的无能为力。我对着茫茫的旷野呐喊,问天问地问空气:天地虽大,路在何方?
站在坡上,源自西喜马拉雅山脉的寒风呼啸而过,厚重的大衣也无法抵抗这种来自灵魂深处的颤栗。风卷荒草,黄沙漫天,天地一色场景中的我,显得那么无助和渺小,也许我的生命本也就像这荒草一般,匆匆来去,不留痕迹。也许,曾有过那么一些时刻,午夜梦回之中,一棵小草也怀揣一颗参天大树的梦想,但梦醒时分,尘归尘,土归土,乌鸡变不成凤凰,蝼蚁成不了鲲鹏,自古多情空余恨哪。
远处的群山惟余莽莽,反射出自然的白,今年的冬天似乎来的特早,让我这个南方城市长大的大男孩有幸看到曾在脑中勾勒过多次的雪山,白雪皑皑的山峰看得久了,竟使得眼角的泪水夺眶而出,恍惚中似乎有只白色的精灵在山顶曼舞,妖娆的舞姿不知是在安慰我的无助,还是在嘲笑我的懦弱,我抹去泪水,眨巴眨巴眼睛,想要捕捉到这精灵真实存在的痕迹,却只是看到,雪还是那雪,山还是那山。
土拨鼠们有序的搬运着过冬的余粮,一时竟无暇顾及我这个不请自到的客人了,比邻而居,守望相助了这么些时日,我对这些忙碌的邻居们竟第一次如此细致的进行观察:土黄色的毛发和这天这地完成了绝对的统一,长长的门牙,细短的前腿,粗壮的后肢与它城市里那些令人厌恶的亲戚截然不同,自然选择和进化特点让他们在这片贫瘠的高原冻土上乐得个自在逍遥。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真乃天地之理。
下坡的过程远不像上坡时的艰难,高原的空气中除了尘土之外还有一点淡淡的咸。放牧的老人告诉我:大雪将至,这是长生天的味道。我在旷野中深深的呼吸着,甚至伸出舌头想要舔舐这一点点原始的滋味。蓦然间,却发现脚底一朵蓝色的花儿倔强的抬起骨朵儿在这凛冽的寒风中摇弋,也许是在平淡寒日里的她也闻到了这独特的咸味吧。生活的味道,也许是酸的掉牙,也许是甜的腻人,也许是苦的皱眉,抑或是辣的掉泪,但若论最长久的也许就是这样一种淡淡的咸味儿吧!不求浓烈,但求绵远,不求璀璨,但求永恒。
今天是第一天,请允许我的天马行空,请原谅我的胡思乱想。
二〇一七年十月二十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