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起来,就听见屋外下着戚戚沥沥的小雨,今天是清明节,是缅怀故人的日子,那首“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的诗句不由得慢慢从脑海里浮现出来。
我是从小被外婆带大的,最亲的人也是外婆,她是一位慈祥的老人,外婆为人和善、热情而且很热心,在她们村里有很好的口碑。
对于外婆的去世,每每想起就觉难过,外婆去世已有6年光景,但她去世的那个夜晚在我脑海里仍然十分清晰。
记得那是个深夜,凌晨3点多,电话铃声急促的响起,我接起电话,电话那头传出了母亲悲伤的哭泣声,母亲告诉我外婆走了,外婆安静的走了,她没有惊扰到和她同睡在一张床上的母亲,母亲很是自责,说她就刚刚打了一个盹,再看外婆时外婆就和她阴阳相隔了,听到母亲的叙述,我已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我亲亲的外婆,我再怎么叫,你也不会再答应我一声了,于是泪水和记忆陪伴着我度过了那几个漫长难熬的夜。
脑海里就像放电影一样闪现出外婆在世时和我们在一起的画面,带我们逛街,给我们卖好吃的零食,带我们去买菜,听着她和卖菜的人讨价还价,带我们去赶庙会拜菩萨吃斋饭,带我们去走亲戚串门子,听她和别人拉家常,最多的时候就是外婆在缝缝补补或在菜园子忙碌的时候,我们围着她或帮她干活时听她讲故事,故事人物常常有她自己,外公,老舅,母亲,小姨,她常常把身边经历过的人的故事讲的绘声绘色,我们几个小孙总是听的如痴如醉。
外婆是个勤劳的人,家里的四个孩子都是她一手带大的,而且我们六个孙辈,有四个也是她一手带大的,外婆喜欢做生意,年轻的时候她就和外公种蔬菜到街上去买,听母亲说在她们小的时候,外公外婆常常起早贪黑,把种出来的芹菜,胡萝卜,白菜什么的各种菜收拾的干干净净,绑的整整齐齐,外公挑到街上,外婆就来买,因为她的菜都没有杂物或多余的水分,常常买的很好,而且久了,外婆在街上也有了名气,街头街尾的人都认识她,知道这个漂亮能干的媳妇是袁家大院的大媳妇,碰见她都会主动和她打招呼。
外婆没有什么文化,也没有什么大道理,但在她的故事里总能分辨清楚是非黑白,善恶美丑,她知道没有文化的人就是不行,所以她要求她的孩子都要读书学本事,所以在这个家里出了一个远近皆知的军校大学生(就是我的小舅),这是外婆最大的骄傲,所以再后来,她都要求我们要好好学习,成为有知识有文化的人。
我们渐渐长大,不在需要外婆的照顾,外婆渐渐老去,外婆闲不住,老舅就给外婆开了个小卖铺,让她继续可以有生意做,继续可以招呼她的顾客,继续每天可以有人和她拉家常,她每天就抽着紫烟,拾到她的卖品,每次赶集路过的人,几乎没有她不认识的,不管人家买不买她的东西,她都热情的跟人家打招呼,久而久之,大人小孩,老的少的,都成了她的朋友,她的聊伴。虽然我们都是大人了,已都成了家,但她还是把我们当成小孩子,只要我们一回家,她就一会塞给我们一颗糖,一会给我们一把瓜子或花生催促着我们快吃快吃,生怕我们没有吃到,然后抓做我们的手问长问短,问我们工作顺不顺利,结了婚过得好不好,然后又是对孙女婿们一整疼爱和叮嘱,想想那是的外婆真实可爱,孙女婿们都很喜欢她,对她也十分孝敬。
外婆的好心肠
在我的记忆里,外婆从来都是一个干干净净,整整洁洁的人,他对待她的亲人们都非常的用心,几个妯娌都先她好多年就去世了,留下几个还未成年的孩子,外婆看着这几个没妈的孩子觉得可怜,于是即是他们的大大又是他们的母亲,帮着几个兄弟带大了他们的孩子,外婆对人和善,只要她有吃的,就绝不会亏待在她家里来玩的侄儿侄女们,所以外公家姊妹的孩子们都说这个大母(大舅母的意思)最好,要知道在哪个年代自家都吃不饱穿不暖的情况下,出了多少的恶婆婆,恶媳妇呀。但在外婆的身上没有一丁点儿的体现。母亲说,外婆从来没有被外公骂过,外公一直都很心疼我的外婆,粗活重活都不让外婆做,可见外公是多么的疼爱我的外婆。外婆也用她的善良善待着外公的一大家子人,所以我到现在一直认为心善是被爱养出来的。
亲亲外婆,我好想您,你不用担心,我们现在过得都很好,家里人都挺健康的,愿您在天国没有病痛,爱您的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