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去冬来,斗转星移,每到十一月份,我们就迎来了取暖季,虽然屋外寒风料峭,但屋内却温暖如春,这是暖气的功劳,我打心底里感谢,感谢这个飞速发展的好时代。
时间的长镜头切换到了我的小学年代,定格到了教室的煤炉。70年代取暖靠得就是煤炉,偌大的教室,坐着十来、二十来个学生,教室中间放着一个火炉,烟筒拐个弯伸出了教室。这个煤炉简陋了不能再简陋,炉身是圆柱形的,不太粗,外面罩着一层薄薄的铁皮,外面看起来挺“高大上”的,里面却裹着一层厚厚的泥皮。裹炉子是一项技术活,生炉子的前一周,老师会请班里这方面行当的家长裹炉子,只见那位家长用架子车拉一些土,拿半袋粗盐,一袋短头发,土、盐、头发掺均匀,用水和好,不能太干也不能太稀,这就得拿捏好。用手抓上和好的泥,用劲往炉身内侧的铁皮上甩,一坨一坨的,甩好了,再用手从下往上抹,要抹出一深一浅的印痕,听说这样,煤炉散热好。
那时生炉子和现在的值日生一样,是安排好的,一个生产队的几个孩子凑一块生一周炉子,年级低的由家长陪同,天刚麻麻亮,他提着一筐玉米芯,你拿着几个废旧作业本我背着一小捆细细的干柴,几个孩子跟着一个大人,一路小跑,声势浩荡地来到教室。先在炉池最下面横着的钢筋上放几块砸得小孩拳头大小的煤砖(防止火漏下去),再用火柴点燃本子纸,把燃着的本子放进炉池,把细柴蓬松地放在本子上,等细柴燃着了,就可以把玉米芯放上了,玉米芯是硬头货,玉米芯烧得差不多,看炉池里的火蓄得也不少了,前面垫上的那几块煤砖也烧着了,就可以加煤了,这时冻僵的教室才慢慢复苏,等到炉子生好了,其他的孩子也该到校了。
到了高年级家长就不来了,辗转反侧一夜后,早早起床,一个生产队的几个小伙伴提着前一天备好的生炉家当,来到教室,点火的点火,加柴的加柴,用嘴吹的用嘴吹,忙得不亦乐乎,燃旺的火光照亮了伙伴们幸福的、脏兮兮的笑脸。自认为炉子生的不错,但教室内依然冷得像寒窑,现在找找原因,还是穷,条件不行,可能是孩子穿得就不行,衣服不保暖;可能是教室太大,教室的封闭也不行;可能是烧得煤不行,自己拓的煤砖煤面少土多……一下课,十几个孩子围着火炉,把煤炉围得水泄不通,烤手的烤手,烤脚的烤脚。天太冷了,老师也会让学生集体搓手或跺脚,进行热身运动。每到冬天,大多孩子手脚冻得红肿、开裂,又痒又疼,难受极了。现在的生活多好,现在的孩子多幸福!
孩提时代,那一段不能忘却的记忆,是现在的孩子无法体验的苦乐年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