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乡——写于七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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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乡半月,日子轻飘飘让人不觉寡味。每天的日子少有变化,却总是亲切,强烈的归属感把我包围,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

        一觉清明,久违的公鸡在哪里啼叫。这声音,也出现在童年的梦里。似乎又挎上小书包,朝朝地上学去了,朗朗书声,在这纯净的河谷里荡漾,和着袅袅炊烟,滋润着每一个淳朴的心。那时的我们,真的是花朵,是太阳。

        小河再次盈满了水,潺潺流着,却两条丑陋的水坝亘在那里,略显尴尬。我不知道我沿着这条河走过多少遍,这里的每一滴水都有我少年的影子。到家第一天,顾不上旅途劳累,我又来到了这里,如同亘古不变的朝拜一般。小河是有生命的,她流淌在我的记忆里,每时每刻都在和我交谈。捕鱼、摸虾、逮蟹,这些乐趣伴随着我整个童年。在这里,在我的捕捞的实践中,我拥有了人生的第一批智慧,人与自然的智慧。我相信,这些智慧会让我终身幸福。我拿着相机,不停地拍照,每一张都很美丽,每一张又都不尽如人意,因为我心里的那幅才是最美丽的。

        看着房子一天天老下去是种浪漫的事,我喜欢家里的房子,更喜欢她现在的样子。房顶上总会落满鸽子,搭配那朴素瓦饰,尽显祥和。房子里还居住着另外一种神奇的鸟——燕子。这是一种吉祥的鸟,它会为房子的主人带来幸福。每当春天,它们便会从遥远的南方飞回来,为整个房子注入新的活力与生命。我家燕子窝最多时有十四个,楼上楼下到处都是,那真是鼎盛时期。童年的我总是在想,这一窝燕子在南方的那户人家是什么样子,他们是不是也和我的家一样,充满幸福。冥冥之中,两户并不知情的家联系着,只有燕子知道罢了。

        我来到花圃,视察自己的花花草草:核桃树又粗壮了,当年栽它的时候,可只是一棵小小的苗呢;石榴树也长高了,不过由于疏于管理,今年并没有结几个石榴;葡萄藤更是恣意,爬的哪儿都是;草莓苗似乎不见了,细细看去,还是能发现几株的,只是因为冬天,看起来稍显荒芜;家薄荷繁殖力最强,到处扩张着领地,连那草莓的一角都给侵占了;夏天的时候,还会有只小松鼠来偷我的甜瓜。我喜欢花大量的时间来拾掇我的植物,他们和我的昆虫、动物一样,都是我的宠物,甚至我偏爱他们多一点。每逢时节,我总会收获可观的果子。这种感觉,是劳动的高尚的。这种劳动,应该是人类最天真最烂漫最原始的喜悦了,即便在今天这个饿不着肚子的年代。正是因为此,我总是静静地呆在园圃里,爱不释手,享受着这种满足,这般宁静,这份天然。

        笼子里空空如也,我的五只鸽子,再也没有回来;我的小狗,也已不再,只有核桃树下的那个小冢,在诉说点什么;鼻涕虫不知躲在哪里冬眠,燕巢也被麻雀占了去;那棵老皂角树露出了凸凸嶙峋的骨干,天地间满是清晰的土色,莫明的伤感让我想笑,这一切都按照它应该的那样。我又融入天地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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