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
日光本应在6点20分左右,将第一缕金色抹上对面十二楼的额头上,今日却失约了。
从窗台上一望,天气阴沉,气氛朦胧,似阴郁少女的脸色。
我好不容易把作息调到正常。
调整作息是很难的,尤其是我这种自由工作者,不必早起,随意晚睡;一不小心就会弄得黑白颠倒,经常在睡梦中嗅到楼上炒菜的香味。
猜一猜楼上一家人又做了什么菜,煲了什么粥,想着想着便又睡着了。
如此活法儿,精神虽十分满足畅意,但身体却因此受了苦,它迫切需要新鲜空气和适当的运动,不然便会腰痛,懒怠,甚至月经不调。
为此,我第N次的调作息,我很有经验。
或者慢慢地推迟睡觉的时间,一个小时一个小时渐进地,待到下午五点出现困意时,那表明,快成功了。
或者在精神抖擞的一个通宵后,在日间熬着不睡,以极大的毅力,忍着全身的不适和头脑的炸裂,直到傍晚。
爬上床,黑甜甜一觉。
次日醒来,啊,没有猝死在梦里,成功了。
正常的作息,代表我能在六点左右吃到热腾腾的早餐,然后在小区里散步,呼吸清晨的新鲜空气。
小区的绿化很好,楼与楼之间皆有亭台小榭,可驻足、可憩止,到了秋天更是满目翠绿,令人一洗愁闷。
散步的路上,有晨跑的人们,准备上学的孩子们。
写到此,不禁大发一叹,孩子们的校服样式几十年如一日,上身是拉链衫,下身是灯笼般的收脚裤子。
所不同的颜色。
红色,大红色,胳膊上锁着白色的条纹,将一个男孩子瘦高的身躯拉得细长,如一条大红色的灯柱;
紫色,很有韵味的成熟颜色,将一群不满十岁的小学生衬托的老成持重;
自然,还有天蓝、深绿。
天气渐冷,每到上下学的时候,门口皆是叫人目盲的色彩。
很有意思。
每天都会去一家小餐馆吃早饭:包子、油条、豆腐脑、小米粥......
很齐全,朴素,于是成了常客。
十月后,天气渐冷,我依然穿着一身夏天的长裙,露出半截小腿,下面套上靴子,套一身羊毛开衫大衣,只为了穿脱方便。
应该有人跟我有类似的偏好吧?
今天刚走进小餐馆,里面阿姨见了我,惊叫一声:“啊呀!你怎么穿这么少?”
我低头看看自己,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阿姨道:天这么冷,快到屋里吃吧。
我望一望满是大叔的屋里,他们坐得密密的,发出很响亮的喝粥声。
我摇摇头,“不了,我坐外面。”
于是我扫码,先付钱,我习惯这样,吃完饭另说一声“我付过钱了”,便可以走了。
正在按付款密码,突然小腿被人捏了一把,我睁大了眼睛,瞧着不慌不忙起身的阿姨。
“啊呀,你真的没穿裤子啊!”阿姨关怀道。
“哦,是啊。”我很镇定。
“我还以为,你穿了肉色丝袜呢。”阿姨笑道。
“——”我笑笑,没说话。
我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难道要勃然大怒不成?阿姨也是女的,摸一摸腿子罢了,又不是性骚扰。
或者下次不来了?也不成,附近都没有如此合口味的餐馆,为了口腹之欲,还是当没事发生好了。
很多年,没有人捏过我了!阿姨你多冒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