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闲话:十三月

听过范宗沛的《十三月》,一直难以忘怀。昨日平台推介过来,感觉依旧。

仿佛是一个暮春的清晨,霏霏的细雨洒落,带着春的爱意,默默地落在我的脸颊,引起润泽、轻松的感觉。芬芳的微风吹动我的衣袂,像是爱人的鼻息送入我的掌心。面前的一条白矾石的甬道上,经历了细雨的浸润,如同被牛乳洗过一样,远远延伸的,便是一条泛着温软柔和的路,踏着只觉得越发的细腻可人。

这是在河堤之上。平日里杨柳,干枯消瘦,拖着病恹恹的枝条,伸展着让人冰冷的孤独,在时光里消磨着生气。而在细雨的轻柔抚摸之下,却一下子活了过来。嫩绿的柳枝从树干生发出来,像青藤一样垂下。枝条上冒出鲜嫩的芽,星星点点,像是镶嵌在项链上的翠绿宝珠。也是借了这微风,柳枝轻轻摇摆,搅得空气浑浊起来,荡出青色的蓬勃的氤氲,笼出一团柔软醉人的云。

大约也因那濛濛的雨,河堤上没了花草浓郁的香气。涓涓的东风只吹来了打冷颤的水香;夹带着些潮湿的泥土与草的滋味。河堤外已经陷入一片混沌之中,隐隐能看到远方的山,不过只有细细的轮廓,像是瞌睡人的眼。这些虽非甜美,却能强烈地刺激我的鼻观,使我有了愉快的慵懒之感。

忽地在心底涌上一个故事:情侣年幼时在河堤而结识,战火分开,各历生活艰难,老年终在河堤柳絮纷飞的季节重聚。这个中的细节,想来是脱不了俗套,毕竟电视里讲得多了,再好看就得奇的怪的,而生活的故事大都是平淡,甚至杂了些许事物,可能影响观感。但是,毕竟是想着了,绵延的情节不自觉地在心底漾起,自是心满意足。

这便是歌中所有的。我的耳,眼,鼻,舌,身均在歌声中沉没,甚至我的心也随之歌唱。我终是被这十三月的曼妙所吸引,灵魂也弥散于各处。世界无了我,却唯有音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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