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时常感到头晕,比如中小学时候上课起立给老师问好的时候。当然,还有坐公交地铁上下车时候突然袭来的眩晕,俯下身系鞋带时候莫名的眼前发黑,和半夜突然坐起身来失去重心的不安全感……
或许,眩晕迷糊状态下的我就这样挥霍了一场空空荡荡的青春,二十年的时光就这样被我随手抛在了身后,碎落一地,我感觉这样会让我有一种把时光一个一个扔掉的矛盾的成就感。结果某天我突然发现,我被时间毫不留情地扔了一次,狠狠地。作为一个给二十年生涯画句号的人来说,不管这个句号完不完整,也至少证明他要开始过二奔三了……
陪君醉笑三千场,不诉离伤。不管是笑是伤,都不是青春的全部,所谓青春,就是成长。在成长的路上,每一场风景都短暂而匆忙,我们就像植物一样在疼痛中拔节,在喧闹中赶路。
回忆终究是件辛苦而又残忍的事情,演绎着一场场盛大的邂逅与别离。被岁月刻了太多刀,我逐渐明白,有些记忆,重要的不是他本身是喜剧还是悲剧,而在刻骨铭心。再喜再悲,最终也将淡化,哪怕是你最终能抽丝拔茧出来的,也没有了最初的喜怒哀乐,有的,只是一幕幕场景给你带来的无可取代的淡然背后深埋的刻骨铭心。就像你可能只记得一个笑容却因为时隔十年之久而忘记了笑容的主人,或是一个夏日夕阳错落的傍晚里雨滴掉落的湿热,又可能你总是想起某个场景却在梦境中不停换角色,或者可能只是一个动作一个表情印在脑海里想格式化也没办法彻底删除……说道这里,我不得不毛骨悚然极度茫然地想到多年以来一直在我梦中挥之不去的同样的陌生背影,一直重复在我梦里,却从未看到过正面,只是背影,怀揣着未知的安全感若隐若现在我梦里了这么多年。
翩翩不再少年路。少年这个词已经远去,但是究竟多远算远,没有人知道。就像过了二十这个线,也不一定从此过上不再二的日子。我看到世界的人都戴着面具,时间久了面具下的脸也近似于面具的模样。但是我也明白有些东西不能伪装,戴了面具也只是欲盖弥彰。比如不喜欢吃某样东西与某东西过敏大相径庭,不喜欢只是兴趣问题,过敏就是原则问题了。当然现实中还有许多的不得已,就像我不喜欢吃蘑菇我可以不吃,但是对烟味过敏却难以避免。
那段已逝的时光里,只映衬着我们曾经在任性与不知所谓的行走里的肆意妄为。哪怕只是无人交手的自导自演的闹剧,哪怕自始自终演绎的都是人生荒凉,至少我知道手心摊开也有阳光的味道,就像我知道幼时无忧无虑却深藏遗憾的相对论里的绝对自由,我也知道十六岁的夏天里恣意的阳光的味道的的确确专属于我,就像我知道有家人陪伴的狂欢无可取代,也知道我可能会一个人面对各种属于我的节日过或者不过仍然都会过去,就像我知道年少轻狂时候一句放学一起走吧一走就是一段青春,我也知道此去经年一句有我在一守就是一生……想到一个人,就想到一句话,生命是一场幻觉,你是我的光,这光又点亮了谁的微笑,倒映着整个世界?
花开留白。
转身告别一段时光,我想要的,未曾变过,还是一段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