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晨屹
【1】
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
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
仿佛永远分离,却又终身相依。
这才是伟大的爱情。
【2】
你说我多情善感,反而就是软弱无期。
我说你大方坚守,恰恰当是短于深情。
后来,我学会了一个人颠沛流离。
而你,早已不知去往何处,天涯咫尺。
五年前那个片段,那段记忆,虽成碎片,却不断的伤疤上演。
爱情使人忘记时间,时间也使人忘记爱情。
可我不行,对于我不行,不仅仅因为我是苏琉月,也因为你是纪池彦。
生活总是带给我们惊喜,可是我是另类,我没有,因为你不在。
旁人都说我是傻了,因为短短时间,因为一个人,因为一段小小的感情,而且是过时了的感情,我不该这样放弃自己。
五年了,不管是父母还是朋友,虽然表面不说,但我知道她们担心,深深的藏在她们的心里,不能说,也无处诉说。
可是对于我来说,五年里的每个夜里,我一闭上眼,一静下来,脑海里全都是你的样子。
你微笑时的样子,浅浅的淡淡的酒窝,曾经连你的朋友都说你的酒窝是无害杀手。
你走路时的样子,自信阳光,身板挺直,目光如炬,很帅很帅。
你做饭时的样子,专心致志,熟练的切菜刀法,不仅模样好看,连做出来的味道也收了我的心。
你低头看书的样子,认真,偶尔思考偶尔浅笑,傻傻的,帅帅的,真的很美好,暖暖的。
时光倒流,我才明白,当年我却忘了你的微笑不只属于我一个人的。
你的自信也是面向所有的人。
你的专心是对你喜欢的人和事物,很不幸,直到现在,我也没有明白我不在你的专属范围内,我是在你不喜欢的那一栏内。
你的认真,你的傻,你的美好都是属于她的,而我只是一人的自我描写,自我怀念。
【3】
你好,苏琉月,我是阿雪的男朋友……
这是你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此时回头想想,也许那时候一切都有了命中注定,而我只是因为心动和你的初遇,蒙上了自己的双眼,选择丢掉自己内心最真实的真相,一意孤行的往前走,不愿回头,也不愿疗伤包扎伤口。
阿雪是邻居家婶婶的亲侄女,也是我从小到大的好朋友,她家在城里。
后来大学的时候,由于爸爸的工作调动,我们家也搬去了城里,我当然选择了阿雪所在的学校。
白色毛衣,蓝色大衣,棱角分明的脸,清晰的光线,帅的一塌糊涂,手里捧着一本书,一个人就那样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景象。
只一眼,我只看了你一眼,却不知道这一眼叫永远。
纪池彦,我不知道,只此一眼,你成了我一生的劫,你过不去,我也走不出来。
对不起,阿雪,我,对不起……
纪池彦,喜欢你,是我无法预料的宿命,也是我无法控制的区域。
除了默默离开,我别无他法,只因你纪池彦是阿雪的,而阿雪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我最不愿伤害的人。
背上行囊,我去了乌镇,那里不是最适合生活的地方,却是我最想去的地方,是我最想拥抱穿流的梦想。
来到乌镇,就如旅行一样,为了旅行的梦想,我囤积了很多很多的积蓄和粮食,只为了去乌镇一趟,我不曾说,也不曾大声呼喊那是我梦想的专属地域,可是我知道他在我心里,难以忘却的心里。
虽然旁人说过,所有的心灵追随的灵魂之人,真的去了自己内心想去的纯净之地,可是结束之后,却不知道该去往何处,该如何回归生活,回归现实,这仍是另外一个瓶颈探索之期。而我不在乎,并不在乎,一点也不在乎,也从未在乎过……
【4】
一个人,穿越时间的思念,守护着这偌大天地仅有的山川,河流,阳光,青草,空气。
乌镇的空气是我苏琉月可以全权拥入怀中的占有。
没有阿雪的消息,也没有你的,我换了电话号码,换了一切的联系方式,是的,是我亲手截断了我们之间的线条。
友情的,爱情的,我都丢弃了,不,是放弃了。我知道我从来都不是能够称得上伟大之人,虽然很早就知道阿木的那首歌,有一种爱叫做放手,可是,我终究是不一样的,我是第三者,而且是差一点就成了最好的朋友的第三者,我只能沉默,只能选择遗憾,流浪的遗憾。
离开之后的两年里,我遇见过比你好的,比你帅的,比你优秀的,比你更温暖的,可是,后来,我才发现,那些都和我没有关系。
一个人生活,一个人工作,一个人吃饭,一个人习惯,我依然过得很好。
始终不渝,始终不够,从来不会,从来都是,我一直都想念着你,纪池彦,原来我从未忘记你。
直到两年后的冬天,马上就要过年了,外面那一望无际的白雪,曾经畅通无阻的沥青公路,如今是延无一人,显眼逍遥的公路牌,也被白色的寂寥掩护的轻然蔓延。
这是我向往的白雪,是我最想要的冬季,也是我最想走下去的一条路。就这样,一直向前走,一直走,不曾回头,等到白雪飘落了白首,也飘摇了岁月,一世一人,独自白首,难得相忘的独自苍苍飘零。
我愿意一人。
纪池彦,我愿意。
我用冻得发红的双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开播放器,点下了那首我最喜欢的薛之谦的歌,认真的雪,带上耳机。
“雪下地那么深,下的那么认真……”
每一粒雪打在我的衣服上,帽子上,脸上,是丝丝心动的凉,纯净心弦的凉,让我上瘾,越发的喜欢,再难相忘,铭记于心。
纪池彦,苏琉月会这样一直走下去。
【5】
琉月,你现在有时间吗,我想和你见一面。
是阿雪,我不知她从哪知道了我的联系方式,却还是内心纠结该不该去和她相见。
琉月,只有我一人,我真的有话要对你说。
琉璃荷茉是我经常去的一家甜品店,我把我们见面的地方定在了那里。
“琉月,你过得好吗?”
“挺好的,你怎么样?”
“我也挺好的。”
我们沉默。
依然沉默。
“他,我和纪池彦分手了…”
“恩…”
“琉月,你离开不久后,我们就分手了。我留在了我们城市,只是却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我们也没有再联系过。还是上个月,我回咱们学校的时候,在我们的秘密梦想阁内发现了他的东西,他留给你的,不好意思,我看了,最终我还是选择来告诉你……”
【6】
苏琉月,我是纪池彦,这样的第一句话是不是很傻,很庸俗。可是,我就是想这样把我介绍给你,如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样简单直接。
苏琉月,我不知道以怎样的心态写下这封信,也许这些话你永远也不会看到,但是我还是想把我的真心话写下来,写给你看,说给你听。
苏琉月,其实在很久之前,我就见过你,在认识阿雪之前,那是个冬天,很冷很冷的冬天,浅绿色的大衣,白色的围巾,一头乌黑的长发,耳朵两边是白色毛绒绒的耳暖,炯炯有神的眼睛,那个时候的你正在等红绿灯,可是双脚好像不能停下来似的,一直在不停地蹭蹭跳跳。那个白色的冬天里,你留给我的是一抹初入心神的唯美浅绿。
苏琉月,后来在学校见到你的时候,我真的吓了一跳,却突然发现心里异常的开心,那是和阿雪在一起不一样的感觉,我其实很担心,越来越担心,我知道,我不能做一个朝三暮四的人,我也不能伤害两个好姑娘,可是我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如期而至,我动心了。
苏琉月,原来,我一直都不懂什么是爱情,直到遇见你的那刻起,我才明白,我和阿雪的只是青春时期里懵懂无知的追随,只是彼此欣赏。对你,我好像中了毒,你的傻,你的可爱,你的笑,你的闹,你的委屈,你的快乐,你的张牙舞爪,你的歇斯底里,我都喜欢着,也都牵挂着。
苏琉月,我知道你喜欢冬天,你喜欢雪,你喜欢薛之谦,你喜欢吃甜的东西……
苏琉月,你的喜欢我都知道。
苏琉月,你突然闯入了我的世界,却突然又离开了我的生活,也带走了我的青春岁月,我的静好如歌。
苏琉月,对不起,我还是没能保护你和阿雪,我伤害了她,我想好好对她,对她好一点,再好一点,可是,我发现,我越来越做不到,对不起。
苏琉月,我离开了,不知会去往哪里,不过我想不管哪里,总会月朗星稀,明月夜清。
苏琉月,安好。
安好,苏琉月。
【7】
纪池彦,我知道你永远也不会来,而我永远也不会去。
纪池彦,这是我的梦。
纪池彦,我在乌镇,我会一直在这里。
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
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
仿佛永远分离,却又终身相依。
这才是伟大的爱情。
也是最现实的婚姻。
愿我们都会拥有。
纪池彦,陈世已忘,余生都是你。
“我并不在乎自己,
究竟多伤痕累累。
可我在乎今后你有谁陪,
爱得那么深 ,爱得那么认真。
可还是听见了你说不可能。
已经十几年没下雪的上海,
突然飘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