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住在黄土高坡,大风从坡上刮过”,对黄土高原的印象始于儿时的这首歌,如今终于有机会亲临这片神秘的土地。
风吹过,在黄土上刻下岁月的年轮,历经千载万世,生生不息。它闪烁着神圣的光辉,似乎无论多么荒芜的地方都有人烟。高原人热情好客,也简单真诚。树应该是这里最茂盛的植物,那些落下的,肥沃了土壤,也缤纷了季节。
初次见面
4月8号清晨五点起床赶飞机,十二点半落地兰州中川机场。拿到行李就打的奔赴集合地点,兰石宾馆。刚出机场,猝不及防地被兰州的艳阳天亲吻了。还来不及思考要怎么做好防晒措施,在兰石宾馆前和大部队集合拍完照就坐上大巴向会宁县进发。
出发的前一周,西部阳光的负责人已经发布了每个学校的志愿者分布情况。在大巴上,志愿者们做了简短的自我介绍,也简单认识了一下被分到同一所学校的其他志愿者。和我一起被分到老庄小学有来自香港某分行的Jacky, 来自上海某分行的Juliet 和来自广州某分行的Natalie, Jacky是我们组唯一的男生,也理所当然地成了我们的队长。
历经三小时的车程,大巴最终停在了会宁县教育局。在教育局拿了一些给学校带去的图书还有财商课所需的奇乐小鸡的桌游,待各个学校派来的车辆到达,装好行李就各自出发了。这个时候,老庄小学的四名志愿者才算真正认识了。
一路上我都是昏睡过来的,这个时候才稍微清醒,看了看窗外的风景。众目所及之处都是黄色,车辆过后,漫空中都是黄色的粉尘。远近的群山在霞光中渐隐,原来群山也能以某种沉默的宽厚力量撞击心灵。这就是高原,黄土高原。你好,我来了。
晚上十点多,终于到达老庄小学,李校长和姜主任等着迎接我们。他们已经为我们准备好了新的脸盆、新的手电筒、新的热水瓶和热水壶。床是用木板简易搭建起来的,刚好可以放下三个人的睡袋。李校长担心我们会冷,还为我们准备了电热毯和一床薄被子。
在来时的大巴上,已经有相关负责人跟我们介绍了这里的旱厕,要我们做好心里准备。可能没灯,可能会有很大的味道,还可能没有屋顶的。还好,老庄小学的旱厕是有屋顶的。来自上海的小伙伴Juliet一开始很难适应这个旱厕,进去之前先深呼吸,憋着一口气,出来之后就猛地呼吸。后来她为了少上厕所,开始控制住,少喝水。我们都笑称,在这里上完厕所,像是完成了一件人生大事。还好,后面大家都适应了,还可以边上厕所边聊天。
有人说,人的娇气都是作出来的,正常人都是可大俗亦可大雅,可上亦可下的。深以为然。
在这样的地方,晚上星星都会相约跑出来,映在群山间,与明月为伴,与天地为邻,竟像是不知不觉走入了梦境。很想用手机记录这一刻,拿出手机,能拍到的只是一片漆黑,拍不出星星的模样。不得不承认,有些美景,只能亲眼去看,只能用心去铭记了。
这里水资源匮乏,没有自来水,整个学校的用水都是靠着一口水窖。下雨天,将水窖旁边的最低点打开,雨水从这个最低点流入水窖。如果长时间不下雨,学校就没有水可以用了。
深知水资源如此紧张,我们决定一个星期不洗澡,不洗头,不涂防晒霜,不用洗面奶。于是简单洗漱后,卸下一天的疲惫,终于安宁。老庄,好梦。
勤奋好学、善良纯真的孩子们
第一天晚上我们问姜主任,每天早上我们要几点起床的时候。姜主任笑着告诉我们,不用担心会睡过头,早上孩子们的读书声会把你们吵醒的。
果然,每天早上六点,天未透亮,孩子们就陆陆续续地到了学校。屁股底下垫上一本书,手里拿着一本书,他们就坐在老师的宿舍门口开始了晨读。教室外面空气比较好,所以安排学生在室外晨读,这是老师们的解释。于是,孩子们的读书声就成了老师们最好的闹钟。不得不说,这样的早晨真美,老师的梦醒了,孩子们的梦开始了。
此次我们支教的老庄小学总共有53个学生,其中13个幼儿园的小朋友,40个二年级到六年级的小学生。在这次的支教活动中也了解到,国家对九年义务教育阶段的学生提供了免费的营养早餐。
有的孩子每天要五点起床,走一两个小时的山路才能到学校。学校为了孩子们都有午饭吃,把营养早餐改为了营养午餐。所谓的营养午餐也很简单,稀饭加馒头加鸡蛋,但孩子们却吃得特别开心,特别满足。每天早上,上完课间操,学校会给每个人发一盒牛奶,下午自习之前每个人又会有一个苹果。
刚到学校的第二天,还未和孩子们正式见面,有个小女孩默默地站在我们宿舍门口,问她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找我们,她害羞地把刚发的牛奶塞到我们手中,说了一句“老师,给你喝”,然后就走了。多么纯粹的孩子呀,为了表示对你的欢迎,他们可以把最好的都给你。接下来的几天,也陆陆续续有孩子往我们手里塞苹果,塞牛奶。感动之余,还要追到教室,想尽办法让他们把东西拿回去。
那边早晚温差特别大,我穿上了毛衣、抓绒衣、冲锋衣再套上一件外套,依然抵挡不住早晚的寒气,冻得直打哆嗦。孩子们一般就一件很薄的毛衣,再加上一件校服,脚上一般都是妈妈或者是奶奶亲手做的小布鞋。问他们冷不冷的时候,他们总是咧着嘴,笑着说“不冷”。他们有时候会很害羞,却毫不吝啬地对你笑,用笑容画出了心中最美的世界。再艰苦的环境对他们来说都不算什么,他们的快乐真的很简单。
平日,老庄小学的老师都随时陪着孩子们,孩子们有任何问题都可以去问老师。于是经常看到一群孩子围着老师在宿舍门口问问题,问完就趴在地上做笔记。这是老庄良好学习氛围的另一个体现,也是孩子们勤学好问的原因。
之前也在其他几所学校支教过,老庄小学的孩子们真的是我接触过的,最懂礼貌,最听话的孩子。只要看到老师,他们就高举起右手敬礼,并说“老师好“。幼儿园的小朋友甚至是列好了队一起向老师敬礼问好。第三天我们教了孩子们《仰望星空》这首歌,还有其中一段的手语。教之前就要他们好好学,说我们走的时候会有一个小型的汇演,会拍段视频带走。教完之后的每次课间操,他们都自发地在操场上练习歌曲和手语。满溢的感动,老庄的孩子们真的让你不得不爱。
家访
家访主要是为了了解学生家里的主要经济来源,父母的文化水平和目前学生的主要照顾人。如果有特别困难的家庭,希望我们能链接到一些资源给予一定的帮助。
第一天家访了一个五年级的小女孩,她住在离学校比较远的一个小村庄,整个村子目前就她一个学生。每天父母把她送到村口,从镇上开车回学校的老师从村口接她,把她捎回学校。晚上老师再把她送到村口,父母把她接回家。
小女孩的妈妈身体不好,基本做不了什么农活。也是因为妈妈身体不好,爸爸不能出远门打工,只能是在家种地和在附近打点零工。黄土高原不保水,只能种点土豆玉米。然而交通又极其不方便,哪怕两毛钱一斤的土豆很多时候也滞销。自家吃不完的,要么倒掉,要么喂猪。
家里还有一个正在县里读高三的哥哥,一个在镇上读初中的姐姐。哥哥一个月才回家一次,姐姐一周回家一次。每次回家就背着家里的馒头和咸菜,有时候为了节约,他们一天只吃一餐。走进他们的上房就看见墙上贴满了奖状,校长说,这是家里最好的门面。桌子上还整齐地摆放着一些书,应该是哥哥把用来吃饭的钱省下来买书了。
跟爸爸聊到孩子们的学习时,爸爸有些发愁地望向外面说,哥哥今年读高三,能不能考上大学是一个问题,考上大学了学费从哪里来,又是另外一个问题。
这里的政府很重视教育,这里的家长也很重视教育,他们一心想把孩子送出大山,只要孩子们愿意读书,他们会想尽一切办法供他们读书。
第二天家访,我们要求陪孩子们一起走回家。他们有的要走一两个小时的山路才能到家,碰到下雨天,到处是稀泥的山路会更难走,有些地方是小布鞋到不了的,他们需要绕更远的路。
陪他们一起回家的路上,我只是简单地寒暄着,有个六年级的小女孩突然紧紧地攥着我的胳膊,笑盈盈地望着我,我们就这样走了一段山路。在某个路口碰到她爸爸骑摩托车来接她,她叫爸爸先回去,说她今天要走回家。
后来家访才了解到,小女孩的妈妈走了。去年和弟弟一起玩耍的时候不小心把火钳插进了膝盖,爸爸因此也没有出去打工了。她坐在我旁边,我问她腿完全好了没有?还疼不疼?爷爷奶奶在家都做些什么?问了好多,却只字不敢提她妈妈。
弟弟因为妈妈的事情性格也变了,只要家里来人,他基本都躲着不出来。这一切本不该属于一个十岁不到的孩子该承受的,在本该被父母万般宠溺的年纪,为何偏要来承受与化解命运的残忍?
最后跟他们家人留影的时候,姐姐紧紧地抱着我。虽然我只是简单的关心,似乎可以填满她的小小世界。多么希望自己能有更坚实的臂膀,紧紧呵护每一个孤单的小生命。
接下来几天的家访,更多地看到的是父母进城打工,家里只剩下老人和孩子。有的住地太远了,就在学校附近租个房子,照顾孩子。昏暗的灯光下,一个大炕,一口取暖的炉子就是家里所有的装备。
他们比任何人想象的都要坚强,也更为脆弱。有一天放学的时候,他们列好了队,校长站在前面交代事情。我发现有个男生把头埋地特别低,从侧面看到他鼻子里塞着卫生纸,周围还有血迹。应该是流鼻血了,也不知道他在哪里找的卫生纸塞住的,也不知道要擦一下鼻子周围的血迹。
放学了,我把他拦了下来,Natalie帮忙找来了湿纸巾和卫生纸。我帮他擦着鼻子周围的血迹,内心浮现出了好多问题。流鼻血了要怎么止血他们知道吗?平时生什么病了他们会吃药吗?天冷了有人提醒他们多穿点衣服吗?或者他们有多的衣服加吗?下雨了他们有伞吗?会有人来接吗?那段泥泞的山路要怎么走?...... 想着想着,鼻子酸了,眼前模糊了。
星期四的下午真的下雨了,天气也越来越冷了。我担心的事情也来了,很多孩子没伞,依然穿着小布鞋,也没有家长来接,多远的路都得自己走回去。校长和我们都把自己的伞给了孩子们,没有伞的就帮他们戴好衣服上的帽子。只希望他们不要淋感冒了,回去可以有热水暖暖手和脚。
那群淳朴、善良、真诚的人儿
如果要问我最爱老庄的什么?我一定毫不犹豫地告诉你,我最爱老庄的人。我爱老庄的老师们,老庄的孩子们,老庄的爸爸妈妈们,老庄的爷爷奶奶们。
老庄小学只有六个老师,每个老师负责一个年级,包括幼儿园。每个老师每天的课都是满的,每个老师都是身兼数职。在这里老师都是全能型的,教得了语文也讲得了数学,说得了英语也带得了思想品德。学校内的一些墙绘,教室里的一些温馨的布置,都是老师和同学们一起完成的。我想,大概是他们的血液里就流淌着对美好的向往与追求,所以才能尽情创造出如此多的温暖与美好。
回来的车上,跟姜主任讨论他们温馨的教室的时候,姜主任说:“有时候他们有很多很好的想法,跟上面申请,因为一些政治上的原因。款项也无法下来,于是他们就自己垫上了。” 听到这些,对老庄的老师们更多的是敬意。
在老庄的五天时间里,中午我们是和老师们搭伙吃饭。吃饭的时候,一起聊天,一起开玩笑,在这里没有校长,也没有主任,只有坦诚相见的朋友。
星期四的晚上校长为我们饯行,买了一些饮料,零食,锅里还蒸了土豆和玉米。大家围坐着,玩游戏,唱歌,聊天,开玩笑。李校长突然问我们:“有没有觉得这里不像是一个学校,像是一个家,我们都是兄弟姐妹?” 校长似乎说出了所有人的心声,大家都使劲地点头。
星期五下午放学后,姜主任开车送我们去县里面的宾馆和大部队汇合。校长打点好学校的事情也开车去了县城,到达县城就给我们打电话,说要请我们吃当地的特色美食。于是又要姜主任接我们去饭馆吃饭,饭桌上,他如数家珍地介绍着那些吃的,恨不得我们把所有的都尝个遍。吃完饭又邀请我们去他们县城的家里做客,又是水果茶水各种款待。
想到了家访的时候,校长会开车绕道带我们看那里的水库,那里的薄膜大棚,给我们介绍着炕是什么样的,窑洞是什么,地窖是干嘛用的。这分明就是老朋友该做的事情嘛。
家访的过程中也发现,老师们几乎知道每一家的住址,无论山脚山腰还是山顶。有的家长甚至跟我夸起了学校的老师,说很难遇到这样的好老师了,哪怕是晚上九点,孩子作业中有不会的,立马打电话问老师,老师都会耐心地解答。
虽然跟老庄的老师们只相处了短短的五天天,真的体会到了人与人之间情谊的无价。这就是我爱的,老庄的老师们,我的远方的朋友们,真心谢谢你们!
这里人的主食就是面食,家访的时候,往往刚坐下,各种馒头就端上来了。他们一定要给我们倒茶,往我们手中塞馒头,把家里面最好的东西都拿出来招待我们。有时候我们一个晚上会家访几个家庭,只会在一家吃晚饭,往往是选择有妈妈在的家庭。
看我们没在他们家吃晚饭就要走,爷爷奶奶们会很难过,觉得没有把我们招待好。他们会拉着我的手把我送出门外,嘴里说的什么我也听不太明白,我只是一个劲地冲他们微笑,握着他们的手叫他们别送了,进去吧,下次有机会一定来吃饭。我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听懂我的话,但是我觉得,这个时候我们心灵是相通的。
有时候哪怕是我们吃了饭再去家访的,他们也要让我们吃点东西了再走,有时候吃完了甚至还想我们带点馒头走。姜主任开玩笑地说:“这里的人穷得就只剩下善良和淳朴了。” 在我看来,他们一点也不穷,反而很富有,是精神的富有,因为他们已经拥有了这个世界上一些无价的东西了。
离别时分
于人而言,最难过的莫过于动了真情,却无疾而终。于我如此,于孩子们又何尝不是。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们终将面对别离,各自踏上归途。
星期三的下午,教了40个孩子的手语和歌曲,我的嗓子快哑掉了。下课了让孩子们回教室自习,有个小女孩跑过来轻声说
“老师,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
“可以呀,什么问题?”
“老师,你可不可以不要走?”
校长一开始就有跟孩子们说清楚,我们只会待一个星期。星期四就开始有小朋友往我手里塞笔记本和自己编的手链。星期五的早上宿舍不断地有孩子在门外打报告,有送妈妈亲手编织的鞋垫的,有送笔记本的,有送尺子的,有送笔的,也有送笔芯的。于他们而言,那些都是他们能送的最好的礼物了。
周五早上,上完三年级的语文课,没来得及收拾行李,开始抓紧一切时间给孩子们写明信片。宿舍不断地有孩子敲门进来问问题,平时这些问题他们都是问学校的老师。应该是知道我们要走了,想以这样的方式来跟我们多待一会儿。多么可爱的孩子们呀!
周五下午按计划,先拍摄手语表演的视频,然后给孩子们发我们准备的礼物。最后Natalie和Juliet简单说了几句,她们说了什么我一句都没听进去,我只想多看孩子们几眼。Juliet看我默默地站在一旁发呆,提议要我说两句。
接过话筒,站到孩子们面前,刚开口,眼泪便夺眶而出。孩子们看到我哭,他们也哭。我一边哭,一边语无伦次地说了几句,突然觉得,千言万语都力不从心。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又去安慰止不住的孩子们。最后Juliet提议要孩子们把想对我们说的话写下来送给我们。
写在最后
比起物质的匮乏,孩子们更缺的是内心的色彩。他们渴望被爱被温暖,渴望倾听与交流。你的一句关心,似乎可以填满他们的整个世界。哪怕你只是在他们生命里出现了一周,他们可以用一辈子去记住你。我深知自己无法永远留下来陪伴他们成长,但我一定会努力用其他的方式来守护他们。爱是真心的信仰,不分你我,不论大小,无所谓何种方式,只要能为需要的人带去些温暖,便是有能力之人的福气。
至此,希望有更多的人关注乡村教育,关爱山区的孩子,温暖留守儿童。
PS: 昨天从早上七点开始坐车,晚上十一点半才到家。累到都差点在地铁上睡着了,本打算一回家倒床就睡的。还是拿出孩子们的信认真看了一遍,觉得像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的梦。突然梦醒了,我回到了自己原来的生活,反而需要花时间精力去适应以前的生活了。但是,我深知这不是梦,因为所有的美好和感动都以最直接的方式铭刻于心底了。
手机里存着孩子们的照片和视频,决定把孩子们的信整理好,放在床边的书架上。希望在以后忙碌的生活中,拿出他们,我能轻易地回到最淳朴的大山,回到孩子们单纯无邪的童话世界,感受那份最最简单的快乐。
谢谢那片黄土上的善良的人们,谢谢你们给予我的感动、力量与热情。我会很好的,也希望我深爱的你们也好好的。
可爱的孩子们写给业余乡村女教师小田老师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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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田老师:看到这封信才发现,原来我的一言一行都被孩子看在眼里,记在了心里。老师也会努力做地更好的,也谢谢孩子。
小田老师:校长说他是个很好的演员,老师要骂他的时候,还没开口,他眼泪就出来了,那个伤心呀。呵呵,确实是个聪明的孩子,希望他真的能把聪明用在正确的事情上。
小田老师:因为他很活跃,也很聪明,所以多关注了一下。嘴也挺甜的,夸我是仙女,小田老师心里也像喝了蜜一样甜。
小田老师:上面有一些模糊的地方,应该是被泪水模糊的。他把信递给我的时候还在哭。今天他也跟我打电话了,聊到了他姑姑这事,原来他的雪丽姑姑才读高中。于是欣然答应做他的姑姑了,呵呵。
小田老师:早上他在送给我的笔记本上写着,他长大了要当一名警察,保护国家,保护人民。下午的信中说他的理想变了,要当一名志愿者。呵呵,可爱的孩子。不过,有些种子已经种下了,挺好的。
还有很多,就不一一分享了,还是自己好好珍藏着。
最后谢谢组织的认可,谢谢老板们给我的这次机会,谢谢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