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5月7日我又一次开启了新的旅程,当长途大巴缓缓驶向乌镇汽车站,我知道我和乌镇之间的距离只有0.01公分,拖着行李箱给住宿的老板打电话,一对儿年轻的夫妻开着一辆黑色的轿车来接我,男主人一把接过我的行李装到后备箱,问我:“一个人来的呀?”我微笑点点头,一路上女主人告诉我乌镇没有公共汽车,几乎家家都有车,如果要去东栅需要走段路去做旅游巴士,西栅就在她们旅店门口Balabala。。。其实她告诉我的这些消息,我都已经了解,但是我喜欢女主人讲话的温柔的语调和她的善心。因为自己太贪心,即使一天也想把东栅西栅都逛完,一路飞奔到旅游大巴车站等着到东栅景区的旅游车,刚上车坐稳定下来,眨眼的功夫就到了东栅,对于在公交车上都能睡一觉的大东北来说,乌镇真是小巧得可爱。
因为时间紧迫,东栅我打算随便逛逛,我按图索骥,一路寻找美食,特别懊悔我只有一个肚子,只能东尝尝西试试,遇到好吃的不敢多吃。一个人出来仿佛胆子都变大了,我悄悄地混在旅行团里蹭导游,我不喜欢照本宣科的导游,一遇到这样的导游我就躲得老远,有时候哪导游讲故事太吸引人了,忍不住插一嘴“然后那?”旁边的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我,我就臊得赶快跑走,跑走后又觉得故事没结局甚是可惜。5月的天空是娃娃的脸,说变就变,霎时,雨就像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的散落一地,看到琳琅满目的油纸伞心想买一把,我先是走到一家小店,上前询问一下油纸伞多少钱?“外面下雨了,价格贵一倍,普通的150元一把,贵的260元。”冰冷的是声音不带有一丝温度,我却步了,默默离开了。离开东栅景区出口,一直向前,却怎么找不到巴士站了,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像无头苍蝇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走过了一座石桥,真的就迷路了,心想条条道路通罗马,我就随心而走吧,放宽了心反而轻松自在,眼前一把把油纸伞在春风中在细雨里仿佛一朵朵娇艳的在盛开的桃花在召唤着我,我心想着一定又是商业化运作模式,脚步却情不自禁的迈进去了,这是一家小商铺,屋内两个30多岁的女人,一个身穿白底绣着荷花的旗袍,盘着古式的发髻,皮肤白得厉害,一只手里拿着一把小扇,背对着我在椅子上轻声谈笑,另一个短的卷发,头发似焗染过的漆黑,一身利落的职业装,翘着二郎腿,看到了我,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有客人来了。”我上前问道:“下雨了油纸伞涨价了吗?”没想到老板哈哈大笑,她说:“你和油纸伞很配,不涨价。”“那这把多少钱?”我就靠着手边的伞问道。老板环顾一周拿出了一把上面画着莲叶荷花的伞说:“这把你拿着会很漂亮,算你60元。”我一撑开,真的是特别喜欢,感觉上面是写了我的名字一般。临走前我询问老板娘:“西栅怎么走?”另一个姐姐上前说:“你方向走反了呀!你要到西栅去吗?我开车送你,反正今天也没事,和你有缘。”我当时有点懵,“那我给你车费吧!”“那你把钱给她吧。”她笑了笑指了指老板娘,在车上我才了解到原来她们俩是同学,各自选择自己的人生,一个是个体老板,一个是政府公职人员,曾经她俩都梦想着开一家服饰店,现在她却只能羡慕她了。乌镇的微雨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气温好像也降低了几度,仿佛也在哭诉着啜泣着它的哀伤。
到西栅景区已经下午了,在去之前看木心美术馆的资料,心心念念的想去走上一走,远远的看着木心美术馆,坐落在水面上的一个抽象几何图形,狭长又简洁的白色好像带着一丝风骨,我怀着无比激动和崇敬的心情,每走一步感觉离木心先生又近了一步,进入了木心美术馆,外面下雨我怕把雨水带入美术馆,在门口再三蹭鞋底,我轻提着裙子,连走路都特别小心,生怕发出太大声响,打扰了美术馆的氛围。每一处都是艺术的极致体现,那些画、书稿、遗物都是木心留给这个世界的礼物。我爱极了美术馆的阅读室,木质阶梯状的图书馆,最底端起落地大窗,仿佛在室外阅读一般,一面墙的书,里面全部都是世界名著,故事和故事在一起交汇,不管你爱哪个作者都可以去找寻阅读不需要图书证,此刻我嫉妒得发狂,我甚至想变成乌镇的居民长长久久的在这里。在美术馆只能停留1个小时,不得不要离开,我用手提着裙子的一角,浅浅的低头,缓缓的走下楼梯,也许就像张爱玲《倾城之恋 》中男人最爱看到女人“低头”一般,有两位男士竟跑到我跟前说:“可以留个微信吗?”我说:手机没电了。”结果被回一句:“你会后悔的。”瞬间有点哭笑不得。
入夜了,乌镇的雨似乎还没有要停的意思,我和一家四口的上海人一起坐着乌篷船,看灯火阑珊处的乌镇,我们都陷入眼前的美景之中,台阶下,各色冷暖灯光一束束交相辉映,水面被照的波光粼粼,好想装下了整个星空,看着穿着蓑衣戴着蓑帽的船夫,我恍惚是穿越了时空隧道,直到他的船桨划破了一池星空,来到了灯红酒绿的酒吧,我才恍过神来。
最后一站是去看戏,由徐静蕾执导的《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徐静蕾和姜文主演,一个本土化的改编,诉说了中国式的暗恋,这样的爱情太过于煎熬。“我干了多少傻事啊!我亲吻你的手摸过的门把,我偷了一个你进门之前扔掉的雪茄烟头,这个烟头我视若圣物,因为你的嘴唇接触过它。”我想爱已经让她发烧了。
我还没来得及把乌镇看得仔细,时光就匆匆走过了,我想追都追不上了,生活又回归了平静,体温又重新回到37度,不高不低,刚刚好而已。
2017.2.27忆乌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