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在电影诞生100年之后,我出生了,当然并不是说我的出生将会对电影有什么影响,我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既不是周星驰更不是伍迪•艾伦。当人们在画面上动起来时,当火车慢慢地从远处驶近时,可把最早看电影的那群人吓坏了,有些甚至以为火车会开出来被直接吓跑了的,而对我的出生,周围人可没那么大的反应。
托尔斯泰不也曾称赞过电影技术,说:“咔嚓机器,如同人类的飓风!”就算托尔斯泰现在还在世,肯定也不会对我的出生表示这种赞叹的,当然他压根儿就不会知道我出生了。
记得我还小的时候,一个哥跟我说我是出生在桌子上的,我想了很久但仍旧想不通,父母原来都是睡在桌子上的吗?后来还有一个婶跟我说,我不是父母亲生的,是父母在路边的水沟里捡来的,我可想不明白,人跟青蛙难道是近亲吗?现在想来还真是可笑,也明白了千万不能乱跟小孩子开玩笑啊!
02
一般乡下人说来都比较早熟,但我却属于晚熟的那种人。小学毕业之后,我还认为四大名著只是四根柱子呢;中考都考过了,我还认为雨果是个女的呢;上高中之前我还不知道男人女人到底要怎么做才能生孩子呢?
小学时很无知很天真,梦想也极简单,那时最大的梦想就是家里的母鸡能多下几个鸡蛋,那样就能偷拿几个去换更多冰棒吃。把一天多吃几个冰棒当梦想我可不觉得有什么丢人的,莫言小时的梦想不也只是一天三顿吃饺子嘛,我可是比他省钱多了,我一次只要一个,他一顿却要一碗啊。
上了初中,明白了不能做丢人的事,于是脸勤洗了牙也爱刷了,然而头发不能留长,买新衣服又没钱,这可真是糟透了。这时最大的梦想就是快点长大找份工作干,挣属于自己的钱和享受自己该拥有的自由,自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能干什么就干什么。
那时候最爱不会训人的温柔女老师,那时候最恨只知道姓什么的教导主任,那时候最烦班主任开班会,那时候最恼校长长篇大论。他们说的废话比新华字典的字都多,讲的大道理比英语词典的词条都复杂。
实话实说,我可是到高一才第一次受到真正的成人电影的洗礼,那震撼程度可不亚于艾萨克发现了万有引力,拿破仑征服了欧洲大半,哥伦布抵达了新的大陆,一个新世界就此展现在了我的眼前。
那时最大的梦想就是买个好点的手机,最重要的就是上网要快,一直想着有钱买苹果手机或出来一种便宜但网速又超快的西瓜电脑就好了。那个时候电脑还不普及,所以还不知道怎么往硬盘里下载日本成人电影呢。虽然之前曾经和其他人一起去镇上的一家新开的超市买过令人不敢直视的碟片,但那是一次多么可怜又可笑的购物啊。
我低下了轻易绝不低下的头颅、厚起了轻易难厚起来的脸皮买来的是什么东西呀,封面是一个样,里面却完全是另一个样。封面是妩媚妖娆、唇红齿白,里面却是千篇一律、目瞪口呆,介绍说什么类型的女人都有,里面却只是量三围,量不同女人的不同三围。但也确实是什么类型都有,从82cm到108cm、从32A到42E大概全齐备了,可我们是想知道女性身体是什么样的,不是好奇女人三围是怎么测量出来的啊,虚假封面坑死人啊!
虽然到了高二对女孩的憧憬越来越强烈,但如果把女人当梦想的话总不免太俗气,作为真君子准秀才也不该这样想的。然而我却也总是想着要有男子气概些才好,要能受女孩喜欢才好,什么是男子气概呢,那时候就是敢违抗老师。我是没勇气那样做,但有些同学有这勇气,所以只要是班主任的命令他们都不听,只要是班主任反对的他们却都要做。然而如果一分钟说不下于六十个脏字我还能认同,但如果他们把随地吐痰也视作英雄气概的话我可不同意,那只是恶心人罢了,英雄可不随地吐痰,他们吃进去的是饭,吐出来的却是血。
03
高三时,希望自己能摆脱束缚,那时总想找个理由离开学校,总想找个借口回到家里。理由和借口这东西,本该和电影可供吐槽的槽点一样,只要去找随便就是一堆的,但那时我却偏偏找不到。在下雪天,我曾穿个单毛衣便去上课,也曾用带着冰凌的冷水去洗头,然而就是不会发烧,连感冒都没有,以前我还真不知道自己的体质这么好,也不知道天上的某人原来对我这么好。我想我真该有些感动,但却只是哭笑不得,我就这么矛盾地活着啊。那时候,我完全是看动画、电影度日,用音乐来充实脑子,靠小说去填补心灵的空洞。
在高三的时候,也有一些同学特别有勇气的,不仅敢违抗老师,甚至连高考的梦想都抛弃了。他们受够了高三的压抑,也忍够了教育的不公,圆梦清华、北大的希望本就渺茫若蚂蚁撞倒大象,十年来学费却又增加了将近二十倍,他们反省后觉悟了,于是也反抗了,说:“去他妈的高考,老子不考了。”
然而我却不是一个足够有勇气的人,但从那时开始,我便舍弃了自己之前所有的想法和目标,认为自己找到了适合自己的真正的梦想。我要成为一名轻小说家,轻小说这个词是从11区来的,所谓轻小说就是可轻松阅读的小说,高雅点说就是通俗文学小说的意思。
我希望自己成为一位轻小说家,希望自己写的东西能给别人带来开心和快乐,还有幸福和感动。写出通俗的东西有时很容易,有时又很难,像《尤利西斯》就太雅,跟天书一个样估计只有作者一个人能看懂,《坏蛋是怎样练成的》又太俗,只要是有常识的老师和父母绝对都不愿意看的。但是村上又何尝不下流,莫言又何尝不淫秽,然而却又都成了一时的畅销书。白先勇也认为作品还是能雅俗共赏的好,所以推荐起《红楼梦》来了,但他不知道,对我们来说,跟《尤利西斯》比《红楼梦》才是真正的天书,是绝对要买而绝对也不读的书之一。
我知道自己既不是川原烁也不是谷川流,但自认为只要努力还是可以追赶上的,不过就是四大名著十大经典的差距罢了。至于村上和莫言的水平自然是要比我高出几个韩寒和郭敬明了,而且一个是天王在世,一个是文曲星下凡,所以我这个凡夫俗子根本就不敢往大师文学那方面想。
梦想和愿望总是伴随着差距和痛苦的,李彦宏不是因为阳泉新华书店比太原的少卖了几本书所以心生了百度最初的萌芽吗?刘强东不是因为发现吃蛋糕比穿拖鞋文明所以才发誓要去北京上人大吗?
但大多数男人想要有所作为的原因,到底还是因为女人,树木不能活是因为缺少阳光,而男人不能活绝对是因为缺少女人。毫无疑问,这世界离不开化合作用,就像离不开光合作用。试想一下,如果扎克伯格不被女朋友甩了,那可能就没Facebook了,至少是会晚几年面世的,盖茨第二可能也就可能变成盖茨第三、第四了。
虽说没有梦想不至于就真的变成咸鱼,但无论如何梦想是要有的,像金志文在《远走高飞》里唱的那样,“如果还有梦就追,至少不会遗憾后悔,迎着光勇敢追,远走高飞,说走就走一回。”
04
我的梦想变改过很多次,至于到底有多少次,自己根本记不清了。我曾经许多次在下雨天来回徘徊于家乡的树林中,梦想着能巧遇到像龙猫一般奇异的森林动物;我曾经无数次在夏天的屋顶上遥望着无边的星空,梦想着天空中突然掉下如长江七号一般可爱的外星生物;我也曾经刻苦练习口琴,梦想着能成为像鲍勃•迪伦一样伟大的民谣歌手;也曾经试图自学吉他,梦想着成为像约翰•列侬一样不朽的摇滚歌手。
我曾经也锲而不舍地坚持跑步和锻炼,想象着成为梅西、姚明那样伟大的运动员;也曾想象过像乔布斯、扎克伯格那样成为优秀的企业家,当然因为我不够努力,所以这一切也就真的成为想象了。我甚至曾认真考虑过自己应该是在大二还是在大三时找个好时机弃学去创业,当然前提是我真的考上了。
但有时候梦想就像内裤一样,就是要常常更换的,既然人长大了自然也要换大一点的了,不然该多难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