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律师,这事你可得帮我, 我本来只是撞了那女孩一下,她男朋友就把我这腿打骨折了, 您瞧我这一把老骨头。在医院躺到现在才能坐上轮椅勉强出个门。现在的小孩也太坏了, 鲍律师请您一定要帮我啊。”
五十好几的老人,说到这里那双浑浊的眼睛竟有水光,好似真的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您放心吧, 猥亵一事已经当着警方的面写好了公约书,而且那女孩既然拿了你的钱,这事也就彻底结束了,现在您可是这起故意伤害案例的受害者。”
鲍律师就像是一位美国老绅士一样,端着他那露出他那标准的八颗白牙的笑容对他的委托人说:
“那个胡姓同学在不法侵害已经结束时,还对您进行殴打,跟据我国刑法规定这属于故意伤害,法定是可以判三年一下有期徒刑的。”
鲍律师两白多斤的身体窝在真丝绒沙发上,用他那眉目和善的大脸对着雷某,增加委托人对他的可信度是每一位合格律师的基本素质。
雷某一听,顿时坐直了身子,双眼射出名为喜悦的光芒,他有些激动的说到。
”真的吗?鲍律师,还么说我还是发法律保护的啊。”
“当然,法律和律师都会保护每位合法公民。”
雷某心满意足地笑出了声,他看着这位大腹便便的律师,对他竖起了大拇指:“鲍律师,早就听说您是个大人物了,没想到今日一见果然一表人才,前不久我在微博上还关注你了呢。”
“哪里哪里,我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任职律诗有几年了,在我手上的案子,从来都是公平公正地依法行事,以便帮助委托人拿回最公正的利益。”
鮑律师黑色镜框下笑开了眼,起身弯腰和这位52岁的委托人握了握手,默不作声者收下了他塞过来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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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越小胡,小胡对不起. 我没想到那个雷某这么无事。”
玻璃外的女生双手合掌,正在不停弯腰鞠躬道歉。
玻璃内的男孩低头不语,几个月前那天的见义勇为的一头热血化作现在化作冰冷而沉重的手铐套在他的双手上。所有的震惊,不解与愤怒到现在只剩下一点怨怼和麻木。
他抬头看着这个愧疚到已经哭出来的女孩子,努力咽下心头的苦楚, 扯开嘴角用最平静的声音慢慢对她说:“小林,这不是你的错,你也没必要道歉,只是,以后你就别来看我了,好吗?
“我并知道你现本不想见我。但是你放心,这件事有很多人在关注,而且有很多人跟我说愿意帮我们,你一定被放出来的。”
想到这几天一直在办各种手续,在请各种人帮忙,以及网络上受到四面八方的来信和一些专业人士的慷慨相助,让她终于有了底气。
小林站直身子,用她平生最坚定的语气对他说“我相信法律是用来惩罚有罪的人,绝不是用来伤害好人的。小胡,我们一起努力吧,最好是让那个雷某身败名裂,就算没法通过正确的法律渠道制裁他,用舆论也照样能让他下辈子不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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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人犯罪的时候,每一位沉默的观众都是帮凶。
这一次某些知法人士钻了法律的空子,明明谁都知道他犯下了谁都不能被原谅的大错,却能成功全身而退,还能名利双收。那么他的案例会不会成为某些居心叵测之人的行为标榜呢?
你以为事情没有砸到你的头上,就跟你无关吗?一个社会圈子里正义的匮乏与病态,是可以逐渐演变的。正如波兹曼在《娱乐至死》中所说,恶的变化和自然环境中的变化一样“开始都是缓慢的积累,然后突然达到了物理学家所说的临界点,一条被逐渐污染的河流,就会突然变得有毒,大多数鱼类都死都灭绝了,游泳成为了一种危险。但即使是这样,这条河看上去还是正常的,人们还可以在上面划船,换句话说,即使河里的生命都已死亡,这条河还是存在的,它的用途也还没有消失,但它的价值大大降低了,并且它恶劣的条件对周围环境会产生不良影响”而鲍某人的所作所为,就是让人心变得危险。
即使人们好像依然还在正常生活着,但心中的某些观念已经发生了改变,女人仍然每天工作着,但却越来越不愿再接受男人,因为性教育的打小不普及,因为受某些人的污染。
如果可以,请让每一颗星星都能永葆光辉;如果可以,请给予文明以生命,而不是冰冷的权势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