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县城回家的这段路(上)

踽踽独行

乍暖还寒的三月天,早晚还是冷,白天却又很热。晚上,独自一人徒步从县城走向回家的路,出城的路上车水马龙,行人如织。

走过人多的热闹路段,也会到了僻静无人的路段。昏黄的路灯下,被路灯拉长的身影,渐渐掩藏在灯火阑珊的树影下。那一刻,忽然从心底涌起一种莫名的孤独感。

从县城回家的这段路,现在大概只有三公里多一些,这样的距离不算长,也不算短。在我记事至今的二十多年来,这段路历经数次变迁,每一次的改变,都会留下难以磨灭的记忆。

刚记事的小时候,我家所在的村庄,仿佛坐落在一片一望无际的松树林里。林间有小路通向外面,那时进一趟城,唯一的交通工具是马车、驴车或者牛车。然而,并不是所有人家都有的起这样奢侈的交通工具,大多数的人家,只能靠双脚步行。走路进趟城,需要穿过茂密的松树林,走过连片的田野,路过两三个临近的村庄,一般的成年人大概需要不停走一个多小时才能到。大人们尚且如此,小孩子更是艰难。跟大人们走路进一趟城需要走的路实在太多,除非能搭别人家的畜力车。更多时候需要劳烦大人背着,抱着,拖拽着,路过邻村的时候走不动了,就歇歇脚再走。所以,儿时很少出远门,也很难得进趟城。

大概是上小学四年级的时候,县里新修一条从县城到旅游风景区的道路,新路恰巧路过我们村。尽管因修路占了不少良田,砍了不少松树,新修的路也不算宽。但是一下子拉近了村子到县城的距离,村民们都很高兴,同时也应验了那句口号——要致富,先修路。路通以后,原本交通闭塞的农村开始逐步脱贫,个别人家已经致富。乡亲们开始购买自行车、摩托车,有人买了拖拉机、大汽车、微型车、小轿车等交通工具。

那时,有了专门载客的马车,拖拉机和三轮摩托车。马车速度慢,但车费很便宜。拖拉机速度快一点,坐的人最多,车兜里常常挤得像插满筷子的筷箩。而三轮摩托车就像后来才有的出租车一样,可以单独为私人服务,一般城里跑的多点。

那年,我从村里的小学考取了县城里的另一所小学,进了尖子班。我在城里的寄宿制小学上了五六年级,那两年,平时吃住走在学校,每逢周末才回家。一般周五下午放学离校,周日晚赶回学校上晚自习。那时需要自己从家里带米交到学校食堂,然后每月再交35元的伙食费。家里每个星期给五块钱的生活费,纯粹用来买零食吃或者往返学校的车费。我除了需要背米去学校时会选择乘坐马车或拖拉机以外,其他时候都是约几个顺路的小伙伴一起步行上学或回家,一路边走边玩。特别喜欢夏天的时候,路过小河就下河游泳,路过田边小沟就去捉鱼摸虾。

小学毕业后,我继续在县城上初中、高中。初高中六年,我都在同一所中学度过。初中三年也是住校,周末才回家。回家的路不变,路上跑的交通工具逐步淘汰了马车和拖拉机,有了专门搞客运的微型车。当然,三轮摩托车依然盛行。那几年,我还是比较喜欢走路往返学校。不仅仅是为了省点零花钱。那时每个星期家里给的零用钱,已经涨到25元。

高二那年,回家的那条路扩修了一半,加宽不少。出城那一段,还安装了路灯。虽然离我家还有很长一段路途依然窄且没有路灯。但是我跟风似的向学校申请走读,不想住校。之后,每天晚上下了晚自习后就骑自行车回家去住,大概需要骑半个小时才能到家。那时,正值青春期情窦初开的我,暗恋上一位女同学JO。就是因为她先申请了走读,我才跟着申请的,因为我和她回家可以顺路。尽管我家比她家更远,但为了可以每天放学后陪她一起骑自行车同行走一段,我就奋不顾身的任性了一回。

(眼睛疼,先写到这,未完待续)

从县城回家的这段路(中)


从县城回家的这段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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