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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一度的处暑节气到了。我关注的公众号《谁最中国》昨日发文说:「處暑。處,止也。暑氣至此而止矣。此時節,西風惊綠,疏桐吹雨,菡萏枝謝,滿月清輝,星河永夜,暑尽秋來。」好一个「西風惊綠,疏桐吹雨。」我昨日出门,也听风声在树叶子之间不停穿梭,叶子发出唰唰声响,好像在和炎热的夏季做最后的告别。午后有雨落下来,雨声起起落落,点点滴滴敲打透明玻璃窗,雨声清澈,人也清澈。
三单元门口,一棵高大枫树上茂密的叶子不知不觉已被晚霞染上秋霜般颜色。此情此景,看的人难免心生惆怅。都说不要伤春悲秋,但这般情景不得不让人心生悸动。站在枫树下面,看微风拂动叶片,叶子与叶子相互碰撞,像极了我们年轻时候的爱情。与那个人初见也是在一个浅浅的秋天里啊,他写诗,她也写诗。彼此交换诗作的时候,眸子里都有星光闪烁。这个人,是要相伴一生的人。所以一定要用尽深情去对待。多年后,那些小诗还藏在日记本里。只是日转星移,我们都失去了青春,青春是属于盛夏的,而如今我们的年纪,正处在夏与秋的分水岭。把处暑比做我们的当下,恰恰好。
我竟看得痴缠。沿着青石板路,在小区里走很久,看见路的两侧,邻人的院子里依然有花在开,一切都仿佛在保留着原来的样子。却不知为何,我却听到了秋之跫音。秋,正以快捷的步伐踏踏而来,不信?且听秋虫一声声的呢喃,且看头顶偶尔飘下的落叶,就会知道,秋,已经越来越近了。我心底里的彷徨也跟着增厚了一层。此时,想起我们的人生,难免会有触动。一切都是太匆匆。当我们怨艾的时候,当我们徘徊的时候,当我们犹而不决的时候,时光从未停止过向前的脚步,它一分一秒地滑动着表针,时光是无情客,时光也是有情人。
在石阶上坐一坐,雨后的天空上还漂浮着一朵朵云,云也以快捷的速度往东面的天空奔去,一只大鸟展开翅膀在云下飞翔,倏忽不见。偶尔有霞光穿透云的缝隙斜射下来,令人有片刻恍惚。一切似乎都没有变。变的只是风的味道,变的只是树叶子发出的声响。之前,那味道是甜的,那声音是欢快的,如今,风里夹杂的是秋的清冽之气,那声音也似女人轻轻的呜咽。不忍看,也不忍听。从哪里来就回到哪里去。
当我回到楼上,端着一杯热咖啡站在窗前向外凝视的时候,看见人间烟火生活气息扑面而来。附近的超市人来人往,高音喇叭在大声喊叫,又是周末了,人们都在准备食材。如果不去外面玩,那就待在家里开心地度个周末。家里的孩子们也突然兴起,去街里买牛肉卷和羊肉卷,又买各种调料和青菜。热气腾腾地吃一次秋天里的第一顿火锅吧。日子过得很快,日子也过得很顺心。不说及时享乐,只说珍惜当下。
处暑了,处暑也是一个好节气。秋天有什么不好呢?特别是北方的秋,就要进入收获的季节了,农人的喜悦是掩藏不住的。庄稼收割完了,他们就可以舒适地过好一个冬天。城里的打工者也不会迷茫,任何事都不会因为秋天的到来而停止向前发展的脚步。只是人群之中,一定会有一个人在秋天的天空下走着走着,就会停下来,她在想什么呢?在这个马不停蹄奔赴而来的秋天里,她做好迎接的准备了吗?一定会的。但看她停下一会儿,又接着往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