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伊尔库斯克之前我还没有听过李建的《贝加尔湖畔》,去了之后发现当地的民族音乐家都已经听过了。那位年迈的女音乐家用乌克兰传统乐器的演唱简直太棒了。她的歌感情饱满,而且一时高亢一时悠长,抑扬顿挫把握得十分到位。再加上她苍老的手指在古乐器上弹奏出的优美曲调,我的感受是震撼的。这位音乐家的歌曲已经出了几张专辑了,很是有水平。
音乐家就坐在一个木制建筑下的院子里弹奏她的曲子。我们从哈尔滨来的一行人就静静的站着,在绿树成荫的院子里,围观她坐在长木椅上唱出悠扬的歌声。导游说这里不让说话,因为她会发脾气。不过听导游说,这位音乐家今天少有的高兴,所以与我们这些不会说几个俄语词的人笑得很欢。
这里是贝加尔湖畔的一片中世纪木屋组成的古代小镇。1661年,一群哥萨克战士带着来自西欧的先进火枪来到西伯利亚,建立了一座叫做伊尔库斯克的木制堡垒城市。木堡里面生活着士兵、农民,以及被流放到西伯利亚的犯人。在随后的二百多年里,俄罗斯帝国利用流放犯人的方法对西伯利亚进行了长久的开发。苏联时代,伊尔库斯克成长为大城市。为了对付德国可能的空军侵袭,苏联领导人在伊尔库斯克设立了伊尔库茨克制造厂。
伊尔库茨克制造厂位于俄罗斯伊尔库斯克市创新者大街3号,该厂目前总资产超过5.45亿美元,在岗员工人数约1.2万,是俄罗斯第二大航空生产厂家(第一航空生产厂为共青城飞机制造厂)。此飞机制造厂成立于1934年,当时为了加强保密工作,工厂对外代号为125工厂。
伊尔库茨克制造厂成立后,最初生产苏联早期设计的SB系列中、远程轰炸机。从1941年起,该厂承担了前线急需的伊尔-2型俯冲轰炸机和伊尔-4型远程轰炸机的生产任务。战后的五六十年代,该厂先后生产过图-2轰炸机、图-14中程轰炸机、伊尔-28前线轰炸机、安-12中型运输机以及安-24支线客机。战后七十年代,该厂先后生产了米格-23UB战斗教练机和米格-27攻击机。之后还生产过苏-27、苏-30系列飞机等多种机型。
到了现在,伊尔库斯克已经成为西伯利亚最大的工业城市与交通和商贸枢纽,被人们称之为“西伯利亚的心脏”。在随后的几天里,我们就在伊尔库斯克市内溜达。由于现在卢布在贬值,当地超市的物价在我们这些中国人看来感觉很低。比如,一个法国长棍只买了19.9卢布,相当于两块人民币。我们在哈尔滨的超市要五块人民币。不过经作者考证,手机很少有便宜的,即使是便宜也只是几个中端手机(比如索尼的X3)。大概是世界人民都在俄罗斯买手机的缘故,愣是给买涨价了。虽然他们的物价低,但是生活质量可是不低。他们挣的钱少,但是他们的衣着优雅得体。女士们在超市里买东西都要穿着高跟鞋。
这里的女性大都面容姣好,大概是俄罗斯的血统加上贝加尔湖水的滋养而成的。她们穿着短裙或长衣长裤,看着很是养眼。我们同行的一位女士长的也极为可爱,像极了当地人,以至于我们的俄国导游竟然见到她就用俄语问了好。
我们在市里溜达时经过一座教堂。这座教堂不像我们旅店旁边的金顶大教堂那样庄严肃穆。这座教堂外的主题颜色是鹅黄色,在角落处配以白色点缀,看起来很是亲近可人。在教堂的门口我们看到一位乞丐,他的胡子又长又白、弯弯曲曲,面容苍老而皲裂,我们给了他15卢布。我们在教堂中看到一位只有一只腿的女士在虔诚的向着十字架上的耶稣像祈祷着。苦难者向受难的神细声倾诉着,受难的人也坐在了离上帝最近的地方。
那天傍晚,借助当地旅游咨询所的免费地图,我们一家人找到了一座肖像博物馆。那座博物馆大概以前是某位俄罗斯帝国爵士的住宅。俄国旧时独有的高举架房间与斑驳的墙面仿佛在诉说他主人所经过的岁月。院子里种着几棵树。夕阳透过树叶的缝隙照在古老的墙面上,墙的那一面竟满是令人叹为观止的各时代的画作与摄影作品。我虽然不明白那些俄文的作品名字是什么。我只记得,有一位穿着粗布衣服,眼神忧伤的女孩一只手拿着蜡烛,一只手捂着的烛火,淡红色的烛光却从她的手指缝中映照出来。那女孩看起来在望向观察者的方向,但如果你看她的眼睛,就会发现她实际并没有看你,而似乎是在忧郁着望向远方。许许多多的画作与摄影作品,使我着迷。无论是一片平原中露出的岩石河道上流过的晶莹剔透的河水,亦或是站在终究敌不过上帝惩罚而失去性命的人类情人边哭泣的天使,还是于沙漠之中阿拉伯商队所望见的亦真似幻的飘渺城堡,那时艺术家的双手似乎只要大笔一挥便有神来。
这都是在我们去木屋这天之后的故事了。我们与民族音乐家分别后,便去乘坐贝加尔湖的游船。贝加尔湖是俄罗斯面积最大的淡水湖,也是世界上淡水储量最多的湖泊,淡水总量占世界淡水的五分之一。这是什么概念呢,五十亿人喝五十年的水才能勉强把贝加尔湖喝干。贝加尔湖的水非常纯净,据说只要用滤纸过滤一下浮游生物就能喝了。由于贝加尔湖的水量已经具有战略意义,俄罗斯政府每年只允许固定限额的船舶在贝加尔湖上行驶。贝加尔湖中的水生生物因此得以安然地繁衍生息。贝加尔湖中的淡水生物具有海洋性质,据说是因为这里曾经是海水。贝加尔湖中有淡水海豹,我们在湖面上就看到了野生的小海豹露头望向船上的我们,似乎是在好奇地打探情况。我们悠闲地坐在船上,悠闲地接受着湖上清新空气的洗礼。湖面实在是太宽阔了,这边还能隐约看见湖岸,那一边就只能看到天际线了。湖鸥一会从空中一个猛子钻入湖水中,一会又踩着湖水拍打着翅膀飞了起来。这群鸟儿在天空中三五成群地飞着,我只眩晕着觉得这也好像是一幅画。我相信,之后所发现的艺术馆里一定有贝加尔湖的风光。
游完了贝加尔湖,我们来到了一个背靠着山脉盖起来的饭店。饭店里的俄式大餐非常合我的胃口。吃完饭之后,我走到阳台,坐在满是日光的淡色木制椅子上,看着从绿树荫中露出的宽阔的湖面,我只觉得更加眩晕了。似乎只要我一直生活在这里,我此生就再无所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