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苏朗
总有人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也总有人早知了现在，仍旧选择当初。
即便现在遍地都是六便士，你要始终记得，抬起头，才能看到月亮。
01
《致我们暖暖的小时光》终于迎来了结局，全程都很甜，但又不会腻，就跟几年前看《微微一笑很倾城》一样。
朋友圈里流行这样一个说法，高中欠我一个余淮，大学欠我一个肖奈，生活欠我一个顾未易。可不管是人生的哪个阶段欠你的，都不会还给你了。
十几平米的屋子里，一个老旧的笔记本，一个忽明忽暗的台灯，一张刚好容纳一个人的床，构成了林真的二十四岁。
王尔德曾说过，我不想要谋生，我想要生活。
生活究竟长的什么样子，没有谁会知道。大多鸡汤文都在表达一个核心，女性当自强。看得多了，便累觉不看了。道理谁都懂，可不是谁都能过好这一生。
关掉手机，林真对着屋子里的一切，一阵惶恐。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跳进来，试图照亮这个屋子，给屋子里的人带来一丝丝的温暖，可是跳着跳着，只是努力照亮了屋子的外面，屋子里的人看到了，只是沾的光，一点儿都不温暖。
看看时间，十一点了，该做饭了。
有句话说，一年365天，你是活了365天，还是只活了一天，重复了364天。林真觉得自己只是在重复，重复昨天，重复去年，甚至是重复上一世的自己。
到点睡觉，到点吃饭，规定的时间看手机，规定的时间看书，规定的时间买菜。每一分每一秒都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朋友总说，真真啊，你真的是过的太自律了，这样不累吗。
累吗？累是一种什么感觉？林真不知道。
切菜，倒油，葱姜蒜爆香，菜入锅，翻炒，加水，起锅。
林真觉得自己的人生就像一盘菜一样，矜矜业业，本本分分，从切菜到起锅，被安排的规规矩矩。若是不按照菜谱，可能会毁了这一盘菜，因而耽误了午饭，影响了一下午的心情。
“我想，书上说的女性的自律应该不是这般模样吧。”林真对着一盘杏鲍菇喃喃自语，“若是可以不这样，又会是什么样子呢？”
做饭两小时，吃饭两分钟。不敢吃的太慢，那感觉太孤独。一盘热菜，吃成了凉菜。这其实也还好，只是当你突然意识到，你总是一个人在吃饭，看着综艺，自娱自乐，喜乐都没有可以分享的人，那感觉真的好孤独。
“哎，林真，你这个课程什么时候能学完啊，学完了之后你要去哪工作啊？”看到许畅发来的消息，林真放下筷子，毫不犹豫，啪嗒啪嗒打字。
“西安。”
“想好了吗？”
“嗯。”
“好，我跟你一起去。”
“许畅，若是因为你喜欢我，要跟我一起走，那大可不必，我真的承受不起，你知道的，做出这个决定，是为了什么。”
“我知道，但是我去哪是我自己的决定，你也不要有压力，我们认识这么久了，我还是想，有什么事情，帮你的人能是我。”
“谢谢你，真的。”
杏鲍菇不再冒着热气，《封神演义》也放完了一集，杨戬还是丢下了妲己，妲己还是没能逃离王宫。
林真突然觉得一切都好没有意思，努力抬起头却看不到月亮。
02
晚上，十一点。
“喂，真真，还没睡啊。”
“没呢，想心事，想不明白。”
“你呀，遇到事情总是喜欢闷在心里，来，跟我说说。”
“我想到几个月后我要一个人去西安，去租房子，去找工作，我心里好慌，我有点怕。”
“西安是个好地方，我支持你去。我毕业那会也想去西安来着，只是想到人生地不熟的，什么都要自己一个人来，就没去，我选择了逃避，现在在老家浑浑噩噩过日子。我知道你听到这么说肯定觉得，我不再是你认识的那个积极向上的哥们了，但我也知道你明白，所有的选择，都是有代价的。”
“我也想过课程结束了就待在这边，先攒点经验，然后再去西安，但是我知道，这一待，少则半年，多则几年，要是再交个男朋友，这辈子怕是都在呆在这里了。”
“既然选择了，那就勇敢去做，别害怕，有事就叫我，天塌下来有我呢。”
“有件事，我一直没有跟你说，我怕你笑话我。”
“说吧，肯定会笑话你的。”
“一开始，是因为我喜欢的那个人在西安，但你也知道，喜欢一个不喜欢你的人，真的好痛苦。我努力放下了，现在脑子里除了西安没有别的地方了。我不能说想去西安没有因为他的原因，但是大多数，还是自己想去，我知道自己是个理智的人。只是想到，在那边，人生地不熟的，他还对我爱答不理的，我真的就一个人了。”
“因为一个人，爱上一座城。我们都是独立的个体，可以选择自己要的人生。道理我知道你都明白，也不会说因为他不理你，你就不活了。既然已经是成年人了，就要用成年人的方式来解决问题。你也看过那么多北漂的故事，都是孤独无依，默默打拼。我想，你选择去那里，放弃这边的所有，肯定是想看到自己的成长，但是你也知道，成长是会痛的，你现在的恐慌，是怕自己承受不住这份疼痛，或者不知道怎么应对。”
“你啥时候变得这么会安慰人了。”看到这番话，林真眼眶湿润了。果然，有些人，即便很久不联系，却仍然是最懂你的那个人。
“别怕，你这么坚强，我知道你可以的。”
“行了，我心里舒坦了，我知道要怎么做了。”看看时间，凌晨两点，林真会心一笑，“好啦不早了，快睡吧，明天还要上班呢。”
“好的，晚安。”
关了灯，躺在被窝里，林真翻来覆去睡不着，满脑子在想自己去西安的场景，想着想着，都不知道自己睡着了。
03
七八个小时的高铁，坐的林真腰酸屁股痛的，来不及好好安慰自己酸痛的身体，拖着两个行李箱就去找公交车。
七拐八拐的总算是来到了目的地，找到网上预定的宾馆，放好行李，按照之前在家找好的房东电话，一个一个打过去，约着看房。
一个星期过去了，房子还没有找好，身上的钱就已经快到底了，林真慌得心急火燎的，又不想找家里要钱，每天两个馒头就解决了温饱。思来想去，找个不错的房子先住着吧，其他的顾不了那么多了，宾馆再住下去，怕是馒头都啃不起了。
新房子不大，却应有尽有，唯一让林真不满意的地方就是终年不见阳光。
顾不得现在的生活水平如何，林真马不停蹄地在网上看着招聘信息。
每天都是信心满满出门，灰头土脸回来。
折腾了差不多一个月，总算是一切都尘埃落定。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消瘦的脸颊，无神的眼睛，这一个月的经历，仿佛消耗了林真太多的精力，没有多余的力气去和生活对抗，能做的就是接住生活抛过来的一个又一个难题。
“你的课程啥时候结束啊？”
是那个林真喜欢的人，时不时会发来消息的人。
“早就结束了呀。”
“那你现在？”
林镇的嘴角闪过一丝报复的邪恶，一个定位发过去，“在这呢。”
“怎么来了都不告诉我一声。”
“你那么忙，哪敢打扰你。”
“工作找好了吗？”
“嗯。都搞好了，下周一上班。”
“周六见个面吧，请你吃个饭，给你接风。”
“不用了，跟你的电脑吃饭去吧！”关掉手机，不再想那个人会发过来什么消息。
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不在，现在不需要你了，你在或不在，没什么两样了。
“叮~”闹钟声把林真从梦境中带回到现实。
“呵，原来是做梦啊，我就知道，他怎么可能会请我吃饭。”林真摇摇头，试图让自己更清醒一点。
起床，洗漱，早饭，电脑。
就这样简单一个上午。
爱情是什么，爱情在现实面前，不堪一击，何况是都称不上爱情的喜欢。
《傲慢与偏见》中的达西先生跟电视剧中的很多男主都有相似的地方，喜欢你，就要一直保护你，哪怕你被千夫所指，也要挺身而出保护你。所以在伊丽莎白的妹妹闹出家庭丑闻的时候，挺身而出，帮助伊丽莎白解决，最终获得心上人的倾心。
生活即便简单，也可以很快乐。
每个人的人生列车都会去到很多地方，可以选择临时下车，欣赏当地的风采之后乘坐下一趟车去到另一个地方，也可以不下车，一直在车上喝茶看报。
“我们总是会面临很多的选择，但希望，你的每一个选择，都是出自本心。”发完朋友圈，林真笑了，不管未来有多难，都是自己的选择。
看过很多为爱走天涯的故事，大多都是悲剧结尾。
听过很多流行的歌，唱着悲伤的爱而不得。
如果不是你突然闯进我生活，我怎么会卸下所有的心房，放任了死守的寂寞。
来到你开的酒馆，却发现，它对任何人营业，独独对我打了烊，仿佛是子弹在我心里上了膛。
我不停地告诉自己，今后的生活没有你了，我会自己抗下生活的所有。
只是，要怎么哭着笑，笑着说声原谅。
——摘自林真的日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