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子便低着头跟在母亲身后,往父母卧室去了。毛顺珍往chuang边一坐,平板着脸对正朝chuang边走来的梅子说:“你就站到那!把门关住!老实给我说。”
梅子依言关了门,瞅着母亲问道:“你叫我说啥?”
“那啥喂饭不喂饭的,到底咋回事?”
梅子低头想了半日,方说:“我也不知道传江说的是啥。我只记得有一回瑞年吃馍,碗里泡的是馍,嘴里狠势的还叼了一角子馍。咱屋那一天吃的是洋芋拌汤。我就眼馋,想吃馍,问他要,他却不给,我就趁他没防备,拿嘴把他叼的那角子馍撕了一块子。”
毛顺珍瞪着梅子看了半日,方说:“过去了就算了。刚才你是不是又找瑞年去了。”梅子道:“你才问得个怪!我天天去找他都没见你说啥,刚才去找他就不该了?”顺珍一时语塞,过了半会子方说:“你也不看我忙着,不说先给我帮忙把饭做了再说。”梅子道:“还不是我大那封电报惹得!瑞年心里也着急,所以我就去给他说一声,说没啥事情。再就是把考试题对了一下,看能吃多少分。”
毛顺珍冷笑一声说:“谎都编不圆!考试题能叫你拿回来?拿回来了还不吃大鸡蛋!”梅子道:“你不信了算了!瑞年记性好,考试题多半都能记得。我一匡算,语文、算术都能考80分往上,说不定还能上90分。”
(节选自本人长篇小说《风月石门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