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第一次意识到阶级是什么”的时候,扎心了。有的人生来就有好的家境,好的教育,有资本去更好的发展,而我们这些普通人家的孩子,拼尽全力,也不过是别人过腻的生活。
-01-
高三那年的最后一次家长会,阿爸带给我几个自家种的头茬红石榴,他说:“不要自己吃光了,也给你老师留些,人家一个女老师带你们一帮熊孩子不容易。”
我想都没想就说好。
对于吃,我是有一手的。皮越是光滑油亮得,颗子越是不饱满,而且口感不好,吃起来不甜。
我是挑的麻溜儿皮子的红石榴给老师的,那天阳光很好,老班就在教室的后门口,跟那个绿化局局长的儿子,商议着移盆官家的盆景,在“我给校园留点啥”的大会上夺个头筹。
老班本来笑的迷成一条缝的眼,转脸变回了黄豆,她瞥了我一眼,又转回去,侧着脑袋说:“哎哟,你就自己留着吧。”
接着继续把眼睛迷成一条缝,商议她的宏伟大业,我就在那儿站着,好一会儿转身走的时候,才发现旁边有两个女生正看着我笑,见我走了神,一个捂着嘴巴朝另一个耳边说了什么,两个人笑地更欢了。
我有点难过。觉得好像这个“好吃的东西分享给老师”的想法,似乎有些可笑。如果送礼,那这几颗头茬红石榴,的确太寒酸。
可是我不是那样想的啊。
-02-
回宿舍老二跟我说:“小五啊,不是我说你,没事多看点书,别去蹭一鼻子灰。”
“你呀,就是想的太简单。”
“知道为什么咱老班是咱们整个年级唯一一个女班主任嘛,还是我告诉你吧,她老公就是咱们这的主任,她公公的公司,可是在咱们学校花了大价钱的哩。”
“别看她平日里和和善善一副好人模样,心里可跟明镜儿似的,用得着的时候才对你好。前儿那个资助名额不是给了三儿吗,那是因为三儿他爸托朋友当了她教练,没让她花钱,不然就三儿那破成绩能拿的着这儿!”
我没有评价与否,只是老二还在愤慨地继续吐槽着。
我似乎有些明白,为什么学生资料里要填阿爸阿妈的工资金额工作职务和地址;为什么要写厕所是和用,蹲式还是马桶;为什么家长坐席要划区,为什么家兴的爸爸径直坐在了讲台最前排,而我的爸爸被带到了靠墙拐角区。
可能那天,家兴的爸爸梳的是后冲头,穿的是熨过的翻领大褂和打过蜡的黑皮鞋,阿爸是一件洗的褪色的蓝布衫。
-03-
后来是大学,阿陈的宿舍有八个人,除她以外家里除了做生意的,就是机关政要,有钱有权,给学校捐了很多东西,攒了不少人脉。
而她们几个也都是笔记电脑人手一台的,除了阿陈。
起初阿陈是并不觉得有什么,舍友平日里三句两句的“玩笑话”,陈也并不放在心上,自己就是小农村来的,家里供个女孩子上学已经不容易,阿陈也懂事不去攀比什么。直到那天,一个同学的电脑丢了。
出乎意料的一年来各自分帮结派的一屋人,突然诡异的一致,所有人都扬言是她偷的。她主动说报警,她以为总有人会相信她的,可是没有。老师来了,也只是低着脑袋劝她说,把电脑拿出来就算了,她会让失主尽量不追究。阿陈坚持要报警,老师不再“和颜悦色”,警告她,不要把事情闹大了。
后来隔壁宿舍的同学回来了,把电脑还回来,说是她要用一下,忘记了去跟电脑的主人说。
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了,没有人跟阿陈道过谦,说一声对不起,甚至老师也没有讲过一句抚慰的话。
可是一切并没有那么简单。
阿陈发现,打这以后同学都开始有意无意的疏远她,回到教室就有一双双眼睛在背后里盯着她,盯得她背后发凉;路上走着也会有不认识的同学指着她嘁嘁喳喳说些什么,就连以前与她最要好的燕子,也不再跟她一块儿吃饭了。
她知道,这就是一个带着有色眼镜看人的社会。你没有能力支撑起自己的时候,谈梦想,谈情怀,自己都觉得可悲,因为我们甚至不能与俗世和平共处。
也就是那个时候,阿陈跟我说,她要拼命努力,赚很多很多钱。不是要向别人证明什么,而是要有尊严和底气地活着,在正义偏歧的时候,站出来说:我可以!
读后思考:
你曾遭遇过哪些阶级观念;有什么时候,你极其渴望拥有很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