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波欲去,且为东风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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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不久读了丹丹推出的水仙课程,遂又对这花儿渴慕起来。课余时间抽空到集市花店里寻觅,却始终不见它的芳踪。求而不得心中便越发想拥有,于是时常会在同事、好友跟前念叨。终于有热心的同事愿意帮忙,从邻镇的市场把它带来了。得尝宿愿的我,那份欢喜,溢于言表,心忍不住雀跃。

记得那是周一早上,刚踏进办公室的我,眼前倏忽一亮,“凌波仙子”已在我的办公室桌上“安居”了。细细打量,精致的花盆里共有三株花,两株未开,嫩绿狭长的叶,亭亭玉立的细茎,顶着淡绿的花苞;另一株怒放,花瓣洁白如玉、花蕊金黄,散发着沁人心脾的香气。我痴痴地看,脑中不由蹦出黄庭坚的诗句“借水开花自一奇,水沉为骨玉为肌”。

从那之后,读书、备课之余,我会长久地凝视这花儿,嗅着她的馥郁芬芳,细品“凌波仙子生尘袜,水上轻盈步微月” “雪宫孤影弄,水殿四无人”…… 渐入佳境后,浑然忘却了周遭的一切,完全沉浸在优美的意境之中。似乎看见了冰肌玉骨的凌波仙子正在水面轻盈漫步。又似乎看见美丽的仙子正在晶莹如雪的仙宫里孤独地舞动着倩影……

既是心之所爱,用情便深了。我一点一点的走进水仙的世界,无意间就读到了关于它的传说。相传有一位美丽而坚贞的少女,东海龙王要娶她为妾,她至死不从,龙王便将她囚禁于莲花丛中,只留一泓清水,久而久之,她就变成了一株婀娜多姿的水仙。由此传说,世人便称水仙为“凌波仙子”。我感伤于少女的不幸,感动于她的坚贞。对水仙的喜爱又多了几分。

面对这雪肌如玉,风骨坚贞的“凌波仙子”,我的思绪时常穿过流年岁月,定格在一个个曼妙的女子身上。那在四面楚歌中凄然起舞,忍泪唱起《和垓下歌》,刎别霸王的美人虞姬;那留下了动人心魄的《胡笳十八拍》和《悲愤诗》的才女蔡文姬;那饱经离乱却写下铿锵名句“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的词人李清照……她们或大义凛然,忠于爱情,或颠沛流离,不忘故国,或国破家亡,不改报国之心。沉浸在她们的故事中,唏嘘落泪。再看眼前的花儿,觉得水仙应是这些奇女子的化身,若非如此,何能这般清绝脱俗!

与水仙相伴几日之后,我又如那得到月亮的白兔一般,患得患失起来。心想这般雅致脱俗的花儿,定是娇贵的不得了。而我侍弄花草的能力极为一般,生怕照料不好它。幸而同事小友一番细语,解了我的忧心,也对水仙又生出几分敬意。

她说,曾经那年自己养了一盆水仙,开过之后就不再珍惜,把它随意丢在墙角的泥土中,时间久了也就忘记了它的存在。可是次年的某一天,不经意间便嗅到了一股清香,循香而去,便看到水仙在泥土里娇憨地开着花,冲着自己欣欣然地张开笑脸。

听了她的诉说,那一刻我心里便有了莫名的感动。原来水仙的生命力竟是这样的顽强。细想想,它本来就是需求不多的花儿,只借助一点清水便可以生存,只不过几朵小花,就能染香一间屋子。就算人们忽略了它,经年之后,仍努力献出它的芬芳。

因着花信课程,我对水仙多了几分了解,也多了几分敬意。在俗世之中忙忙碌碌的我,能够在闲暇时与水仙相对,享受它的芳香和美好,感悟生活的意义和真谛,心里有时禁不住冒出这一句“有你真好”。感谢你,亲爱的凌波仙子,教会我用心去欣赏,去静思,去感恩,过好生命中的每时,每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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