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虱  子

儿子水粉：枇杷

夜里梦到虱子，眼睁睁看着它们左一只、右一只地落下来，在我的左右胳膊上。

在梦中，我颇感惊讶。既没有即刻伸手去捉，也没有表现出厌恶。我甚至带着有些愕然的神情，仔细的、近距地离观察它们。并且想着，它们是从哪里来的？

我穿着短袖，赤白的大胳膊面绒毛密集，虱子就落在那些绒密的汗毛里，仿佛掉进了一个小小的沼泽，上上下下地蹬着自己的细腿，但无论肚皮朝上还是朝下，都孤立无援，动弹不得。

我有些好奇的伸出手指，戳了戳它们：腿不蹬了，开始装死。

我犹豫了一下，用两根手指，捉了一只来，翻过大拇指盖，“啵——”…觉得头有些痒，和小时候一模一样……

这个声音，让我猛然间醒转过来：原来，只是梦而已。

黑暗中，听得见窗外马路上疾驰而过的车鸣，剩下的，就是秋虫清亮的鸣叫声。

没错，蟋蟀清亮的鸣叫声。

饶有兴味地回想着，生怕清晨醒来什么都不记得了。胳膊那么多毛，是我的？…虱子代表什么呢？梦到虱子，是有什么寓意吗？…若不是时值夜半，即刻便有寻度娘的举动。

不过就想了几分钟，还是乖乖睡去了。

虱子入梦，大抵，只是叫醒我听一听这秋分过后的蟋蟀声吧。所谓“蟋蟀在堂，岁聿其莫。今我不乐，日月其除。”，时光易逝，日月如梭，今“秋吟直与夜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