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外有一棵树,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站在那里,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离去。
那棵树,自春夏站到秋冬,又从秋冬站到春夏。
教室里的人进进出出来来往往,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他在看,看刚进来的情侣,似乎刚吵过架;
他看着教室这头努力刷题的学生,猜想这位是在努力不挂科还是冲向专业第一;
他看着教室那头玩手机的人,轻轻地摇了摇枝叶。
这些自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昨天,他听吹来的风说,在遥远的地方,人们又砍掉了木林,树点了点头,借着风声呼啸。当然,这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生有时,死亦有时。就像他每年看着自己枝干上的生命,从新芽到凋零,飞舞的那一刹,他为它们感到欣慰,新生的那一刻,却在喜悦里夹杂了忧虑。
教室外有一棵树,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站在那里,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离去。如同我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进入这个世界,又会在什么时候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