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地方离我居住了三十多年的伊金霍洛旗才一小时半。
近得仿佛下一道坡,上一道坡,再快快儿跑几步,就到了。
近得仿佛我和我初恋的距离,一抬腿就是她的方向。
远得也仿佛我和我初恋的距离,一转身就是永远。
我永远也到不了初恋那里了。
可我到得了杭锦。
这里竟然还有一座五八年的旧礼堂。
这里还有一地月光。
还有坐在小馆子里默默喝酒的人,一个半小时才淡淡地笑一次。
那天晚上我住的地方窗外,对面是一座婚房。
圆圆的喜字透出粉色的光芒。
据说新郎当初陪新娘入睡,又陪着她起床。
在杭锦,这样做的人一定要成婚,不然有可能被驱逐出城。
杭锦的月色离我这么近。
近在眼前。
远在天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