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是这样长久地与孤独为伍。
就像在不知名的角落里,来来往往人们,丝毫意识不到刚刚有一只巨大而恐怖的鲸在上方轻盈摆尾,投射下一缕幽谧的光,毫无感情地与他们擦肩而过。
而我其实也只是在人生之中极有限的短暂瞬间里,才能沉溺于独自无法承受的庞大孤独。
这人世间其实处处充满吊诡之处,若得过且过,各自放一马,其实也能活得轻松快活。
若一遍遍锱铢必较,钻进后现代主义混沌的逻辑漏洞里,偏偏用严肃现代主义去消解与鞭打早就不存在的秩序,那先死的不会是这个世界,因为世界总在提高自己的容错率。
一遍遍强调自己高傲的总不会拥有旁人难以理解的孤独,一次次在痛苦中呼吸的总也会某一日习惯于丧失体会痛苦的能力,或者长久地丧失呼吸的能力。
曾经也想过,在短暂的快乐时光里,心甘情愿地做一只被风花雪月蒙蔽双眼的金丝雀,飞不出金丝笼,因而没有希望。
没有希望,因而全是希望。
我曾经以为可以逃离,我曾经以为可以视而不见,其实还是日复一日地在深渊内凝视深渊,成为怪物本身,或者说我早已以凝视深渊为生。
离开深渊便无法呼吸。
这样以消耗剧大的心里伤痛的代谢几乎每日都会杀死我自己,又会赋予我以重生。这
是很荒诞的事情,却又无法被继续解构。
所以思故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