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没有奶奶的春节

窗外鞭炮隆隆,辞旧迎新,冬去春来,又一个新春佳节即将来到。

每逢佳节倍思亲,今年是第一个没有奶奶的春节。以后的每一个春节,每一个节日,每一个喜悦和重要的瞬间,都没有奶奶了。

奶奶幽默风趣,顺口溜信手拈来,全家乐开怀。缺少了奶奶,家里的气氛冷清了很多。

小时候在乡下,我和弟弟蹦蹦跳跳去埭上人家拜年,我回头看,奶奶也坐在堂屋里看着我们,阳光照在她的脸上,笑眯眯的,慈祥的目光。

刚参加工作那会,除夕父亲参加单位春节供应,母亲做小生意,很晚才能回,我还没结婚,主动申请除夕值班。没等父母回来,奶奶一早把家里养的鸡子杀了红烧,让我吃了上城。

每年三十夜祭祖的时候,轮到奶奶拜时她都会说:请祖宗保佑我们全家身体健康,欢狼虎健!听了几十年,到现在我也不明白是否是这样写的。

最近几年春节都要帮她拍一张照片,她很配合,手捧福字,笑容满面。

去年除夕,父亲帮奶奶洗脚,妈妈把我女儿给太太买的红袜子拿过来,其乐融融,这样的场景无法再现了。

像做梦一样,明明几个月前,奶奶还坐在我旁边看电视,看球赛还评论,当时我就想有一天,旁边的位置会空出来吧。

亲人的离去每个人都难以接受,但这就是人生常态。这段时间以来,悲伤渐渐淡去,某个临睡前的夜晚会想到她。人生如列车,奶奶到站下车了,我们还在车上,唯有思念千丝万缕。目光所及,天上的白云,吹过的凉风,绿色的树叶,都有奶奶的微笑。

前几天上班的时候看到父亲弯着腰在菜地旁拣鱼,抬起头看我,唇齿眉眼之间有奶奶的轮廓,人老了更像自己的父母,父亲身上有奶奶的影子。提醒我该珍惜每一个与父母相处的时间。珍惜眼前人,别以后再追悔莫及。

奶奶说,穷富发财如何,那不重要;一家人身体好才最重要。在这辞旧迎新的除夕之夜,想告诉奶奶,现在我们都很好,你就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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