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人醒着
难道是彻夜未眠？
眼睛飞到过早到来的冬夜
万里晴空万里烟云，看到眼睛生雾
于是彻夜不眠
有一人醒来，因为有人在等她
也替她在等，站了一整个雨夜的岗
她便有了凌晨的自觉，早醒
长久不曾出现的勇敢，像她一样始终
推辞，话音一定得干净利落
她必带一本印刷的册子
不论是蜀地的本还是久置不翻的纸
只有她自己知道
这些纸质负重只会让她
越来越苦，让她越来越担心
时间越长，越消磨殆尽共同语言
她害怕有人发问，幸好她从来不懂
所以认同，从来沉默
事实上她从没有阻止过，她可怜的寄托
只有送别时，她才会想起同情她
就算她讪讪地笑，佯装贴近这方文化
她还是，终究还是
偏离这片土地了
就算已开始佝偻，就算她使劲咧开嘴吧
她还是比她高，她还是一秒
就能淹没在人潮
凌晨空旷的街上没有车
她拖着她的负重还在替她，愁苦和慌忙
箱子的滚轮再刺耳些吧
讽刺和玩笑再大声些吧
我听不见她抹眼泪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