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五味杂陈的
不想尝了
再见你时你给我你的话
说不出的是炽烈的火夏
我的计划就这么被打乱了。
我的意思是,从我认识你起的那一天,我从没有想过我们会见面。
我之前总认为,我们彼此之间知道彼此存在就好了,我们联系不需要用什么话述开头,也不需要用特定的词语告别。
毕业那时我也在考虑要不要去你的城市呢,想着好歹能在某个时刻准时地出现吧。我开玩笑似的试探你的意见,你说,别来。我说好,不来。
于是我去了A城市。
每天的朝九晚十一,依旧还是一个人。没有闲聊的伙伴,没有周末会一起出去玩的伙伴,每天说话超过的人,都不超过几个,就这么持续了好几个月。我习惯了,独处使我感到快乐,我不想交流,听到觉得毫无意义的话,接触无趣的灵魂。下班过后一个人回到出租屋,抽烟喝酒听歌追剧看星星,我想这种时刻不应该与周围任何一个人沾上一点关系。
偶尔也会想到,oh,好久没有你的消息了呢....不想了,睡觉,明天上班。当然,那是因为我知道你过得开心,我默默看着,祈愿你过的一切都好。
上班是麻木的,时间过得也很麻木。
我想着先干着吧,攒点钱就这样吧,其他的啥也没想过。
我也麻木。
就这么一直麻木了两个月,甚至我都想不起,这两个月内我做过的任何一件事情。
九月。它是一个好的九月。我开始喝酒,开始狠狠地抽烟。
两颗孤独的星球又重新撞到了一起,我不知道它们是自转亦或是公转,公转围绕着什么转,不得而知。总之,它们相遇了。
九月我们说了许许多多的话,把七月,八月的时间,都拿过来用了。可还是不够用。
一有时间我们都要描述下正在做的事和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吃饭了吗?
要午休一下吗?
忙吗?
天气怎么样?
好。
每晚和你通电话,是我48小时内做过最幸福的事情。
当天的深夜和第二天的凌晨,是上天给过我最好的时间。
“光”,这是我听过,最温柔的话。
我们会一直地说话,也会通着电话做着各自的事情。无论怎样,我沉浸在“你在”的环境里了。我想你也是的。
你说你每晚每晚地睡不着,黑眼圈已经中度紫了,我说我也睡不着,于是我们总会聊到很晚,起初是聊整个通宵,后来考虑白天还要上班,就只是聊到凌晨而已。
你说,“听着你的声音我能睡得安稳了,尽管我还是会半夜醒来,但听到你隔着耳机传来的呼吸声,和你那边空气的声音,我就能很安稳地睡着”。
你会在凌晨醒来喊我的名字,“光”,“光”,“光~”。我也会立马清醒过来:怎么了?
你说,睡吧,我说,好。
某个凌晨,你又醒了,你说光,我说。诶。
你说,“我做噩梦了”,我没有回答。
你开始大哭。我没有说话,我只能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悬着心,感受你的悲伤。我能感受到你那边的画面,泪水是怎样从眼里留到枕头上的,声音不断地通过耳机传过来,画面愈显得真实,真实得就像此刻无能为力的我。
那是我第一次想拉着你的手一起生活,我希望往后的每一个夜晚和凌晨,我都能在你身边。我开始慢慢地计划,这些计划让我痛苦不堪,每天我都不愿天亮,每一天都无心上班。
感谢发明电话的人,让遥远的两个人能听到彼此的声音去感受神情,更应该感谢创造了飞机高铁的人。于是我们计划了见面,在10月1号。
然而,我们并没有在原本约好的那一天见面。
“我没有做好要见你的准备,等我准备好的那一天,好吗?”
我说好。我想,你也肯定十分地纠结吧。
我们还是在中秋节的那一天见面了,之前约好2018年的中秋一起吃月饼,要在2017年提前实现了。
我终于在有你的空气里呼吸着。我没有想过接下来要计划做什么,我想先自私一下,偷偷地开心一会儿。
你搂着我说,“光,真的没有想过,每晚陪伴在我耳边的声音,现在那个人就躺在我的身边。”
我说,我说了,要感谢发明了飞机高铁的人。
于是我们相爱,手心湿得像海。
我哪儿也不想去了。时间过得这么快,我不忍心把它浪费在其他事情上。
我只想好好看着你,怎么也看不够。我们聊天,我们傻笑,我们就看着对方什么话也不说,我们睡觉。
等你睡着,我又在仔细地看着你啦。
我开始难过,今晚过得这么快,明早也会一样地快,明天也会一样过得很快的,这短暂的几天,都会过得非常快。
我是知道时间如何折磨一个人的,它把一切美好都设定得十分短暂,又把痛苦无限地延长。
如果一天要分成三部分,那就是睡觉,接吻,做爱。
我无心吃饭,无心睡觉。每一个时刻都充满了幸福也伴随着万分的痛苦。
我们还是要分开,还是要回到各自的城市独自生活。
差那么几分钟,我们就要改签下一趟列车了,好在滴滴司机真的很棒,在最后的时间赶到。
急急忙忙地过了安检,原本排着队的检票口空无一人。还好还好,检票还在继续,只是乘客们都早已检票进站了。
我们在你所在的检票口分别,我轻声说了拜拜。我们奔跑着赶往各自的列车。
我将一切整理好坐下。
我的泪腺开始崩溃。
你说,“走前我们没有郑重地道别,感觉我们很快可以再见面。”
你说,“我们不要好好地告别好吗,那样总感觉会很久都见不到。”
你说,“眼睛一直在流眼泪,是眼睛最开始想你。”
我说,眼睛骗不过任何人。
那一天,我的眼睛想你想了9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