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相亲引发的偶遇

写在前面的话:
整理文档的时候翻出来了很多以前写过的东西,自己重新一篇一篇地翻看也觉得饶有趣味。有时还有点诧异,这真的是我写的么?这篇文章大概是我高一的那个暑假写的,我把它一字不改地搬过来,尽管它逻辑跳跃像一幕幕闪回,文笔更故作尖刻得有些造作。

说起来也有点奇怪,那年我十五岁,不过是个什么都没有经历过的小孩子,却怀着不知哪来的对于“爱情”这个命题的热情,抱着键盘写下了这篇文章。虽然表述完成得不好,但它总归是给出了一点那时的我的想法的。
也许今日看来幼稚了些,但人总在不断成长,也许今日我写下的东西,来日看来也不过小孩子的玩意儿罢了。
但总归,我曾认真地写下这些文字。

少年时候的我怀着一腔热情,在课业的闲暇,噼里啪啦地敲打键盘,写下了一篇篇故事。那时候的我,视之为梦的,是以后要写更多的我脑海中的故事。
后来我有了更多琐碎闲暇的时间去践行我的愿望的时候,却不知从何下手。我不知道是不是蹉跎的时间已收回我或许能称作灵感的东西。

现在我把它们都找出来,把那个怀着热血的少年找回来。
道阻且长,然我,
依然心怀着我的远方。
                                     ——BY.青颜

- 1 -

莫浅浅坐在咖啡厅里,捧着一杯卡布奇诺,心里盘算着待会儿该如何将自己表现地俗不可耐,他若是说喜欢大气稳重的,她便堆砌笑容嗲声嗲气地对他放射星星眼的光芒;他若喜欢可爱温柔的,她便沉默寡言地装出冰山美人的模样;他若喜欢女孩子貌美如花,她便告诉他她是韩国出产的人造美人;他若要女子学富五车,她还偏偏要当个只知做菜清扫的小女子。

莫浅浅满意地筹划着,若不是自家老妈坐在角落里盯着,她一定像之前那样翘着二郎腿听那些个形态各异的男人说着自己的工作房子车子,然后一甩头发拍着桌子嘲讽他们条件不好,彪悍地显示着自己的粗野,然后在那些人青了的脸色中一甩头发潇洒地离去。

她莫浅浅长得也算标致的美人,又有学历又有体面的工作,为何要像一个卖剩的货品一样奔赴一场场所谓的相亲,与陌生的人聊着家世学历工作薪酬车子房子,像挑选货品一般细细斟酌,最后只为了“合适”两个字向生活妥协。

她越想越觉得可笑,面前却传来脚步声,她那一抹轻蔑地笑意还没来得及收起,却抬头见到一个长得到颇为顺眼的男人在她对面坐下,脸上带着淡淡却见不到诚意的笑容,“抱歉,我来晚了。”

“不,是我早了。”

陆澈有些诧异,面前的女子确实如他们描述的那样,长相清秀标致,算是个美人胚子,只是她看他时那略显轻蔑的玩味目光,没来由地让他不爽,他一怔,随即便露出程式化的笑容。

他坐在莫浅浅的对面,点了一杯摩卡,等待着她先开口问东问西,谁知面前的女子却只是沉默。天知道,莫浅浅正等着判断他的喜好,怎会自己先开口露底。

半晌,陆澈略有些局促地开口,“很抱歉,小姐。我并不准备回答你关于我工作喜好年龄性格的任何问题,非常抱歉,让你白来一次,我现在没有结婚的打算。”

“那正好。”莫浅浅猛然松了一口气,身体瞬间松弛,一拍桌子爽快地回答,“我也没有要通过相亲这种东西来把自己嫁出去的意思,所以你看,你不情我不愿,咱们就散了吧。”

“哎,等等。”陆澈惊讶地看着面前的女子从刚才端着的模样变得率性直为,她似乎迅速收拾着东西,正是真的准备离开。

“还有什么事吗?”

陆澈目光扫过她身后,莫浅浅诧异地回头,只见自家老母的对面还坐着一个女士,她吐了吐舌头,自己真是高兴过头了,竟然忘了今天是有人“押送”的,“没想到你也会被逼啊。”

陆澈温柔地笑笑,“她愿意折腾就让她去,如果这能让她放心的话。其实,前些日子她的一个朋友的儿子嗯,‘出柜’了,和家里大闹了一场,父母吗,总是不放心这种事的,所以,你懂得。”

莫浅浅挑了挑眉,“那你又是为什么不情愿呢?”

“你觉得我需要这样清仓销售吗?女孩子才希望找个归宿不是吗?”他颇为挑衅地冲莫浅浅一笑。

“我吗?不愿意就是不愿意啊,即使坐在我面前的人又多好的条件,跟我说着什么咱们有多么合适;即使周围的人都劝我接受,说什么他有才你有貌,他有前途你有学历,你们很合适。可是我知道我要的不是‘合适’,我不会像找一个包装一样把自己那么随便的嫁出去。即使那些小说电视里的生死相随,荣辱共度都是骗人的,我也不会,向一个合适的陌生人妥协。”

陆澈看她眼神犀利,话语如连珠弹炮地吐出,似乎就是那么一瞬间,他感觉到了自己沉寂已久的,那种无所顾忌地毫不妥协的青春。或许他太过老成,或许莫浅浅青春不老,他笑笑,问她,“你相信爱情吗?”

“是的,我相信。”莫浅浅抬起头,陆澈正含着笑意地看着她,她轻哼一声,“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一定觉得我太幼稚。执子之手,白首不离,生死相随,这些小说电视里泛滥的恶俗桥段,只有那些小姑娘们才会相信的东西,那么幼稚可笑,在现实面前不堪一击,我竟然也信?这些我都知道,这世界如何我清楚的很,世人看我如何我也清楚的很,但相信就是相信,我愿意,就没人能阻止。”

就好像年少的梦想在成长的旅程里挣扎,越是抗拒着封起高墙,就越是被侵蚀的尸骨无存,他突然不想看莫浅浅的挣扎,“我问你,如果现在有一个人站在你面前,他没有房子没有金钱,没有才华没有背景,你会和他在一起吗?”

“嗯?”莫浅浅一愣,皱着眉答道,“应该,不会吧。我不会喜欢他的。”

“所以你看,你还是需要合适的,不是吗?”

“这不一样,我只是不愿意只因为合适就两个人在一起。”

陆澈笑着打断她,“可是归根到底,你不会喜欢一个不合适的人,如果你只是把那些外在条件当做合适的衡量标准的话,那你也把这两个字看得太简单了。你只是不愿意妥协,不愿意平庸,却固执地要给自己找个牵强的理由,问题是你自己都无法自圆其说的信念,却要强迫着自己去相信,你这尚未成熟的想法最终将被吞没地尸骨无存。”

莫浅浅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微笑问道,“你在大学里有过女朋友吗?”

“有过。”

“她一定和你很配吧,同样的教育背景,相似的朋友圈子,她了解你的生活,你们之间很少差距。可是你们为什么分手了呢?是不是缺少一种感觉呢,是不是太过平静地没有办法牵动内心?”

“我从来没有说过,我不需要一种心动。但是这些,爱情与物质,从来就不像你把他们设定地那样矛盾。”

“多谢指教。我还有事,先走了。”莫浅浅拿起东西,起身离去,看向他的眼睛明净地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她风一般地冲出咖啡馆,远远坐在后边的一个中年女人簌地站起来,大喊,“莫浅浅你给我站住。”

莫浅浅全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那女士气得脸一阵阵的红,走到陆澈面前,“对不起啊陆先生,我们家浅浅平时不是这样的,她……哎,这孩子。”

陆澈面不改色地微笑,“没事。我们聊得很愉快,她有急事所以走了,我也还有约,就先走了。”

只留下两位母亲,面面相觑,却都只得叹息一声,感叹现在的孩子怎么就这么不听话,两个人有了共同的苦恼,倒是交情更上一层,聊得不亦乐乎,似乎今天的主角,是她们。

- 2 -

“浅浅。”赵婧一看到她就踩着她那双十公分的锥子高跟鞋向她走来,烫成大波浪的头发轻轻摆动,风情万种。

“怎么了?捡到钱了还是头儿要升你职了,瞧你高兴成这样,尾巴都要翘起来了。”莫浅浅见好友过来,暂且抛下了心中的不快,权借话语发泄心中的郁闷。

“你怎么了,一大早的火气那么大。你昨天不是去相亲了吗,难道是个缠人的极品?”赵婧明显被莫浅浅超出平时水平的刻薄吓了一跳。

“没有。我只是被打击到了。”

“是那男的多金又帅气,还是比你聪明比你美貌?”

“都不是。是他三言两语,打算重塑我的世界观!”

“好,好吧。”赵婧愣了一下,有些尴尬,“其实,我想要跟你说的是,我要结婚了。”

莫浅浅猛地一抬头,随手撩开刘海,“你说什么?你要结婚?和谁?”

“就是我上次和你说的,宁浩宇。我们的父母都认识,知根知底,而且他人也很好,对我很温柔,能容忍我。”

“是吗?那么,恭喜你。”

赵婧抿了抿嘴,“浅浅,我知道你可能看不起我,但是我已经二十八岁了,我不像你那么年轻了,我总是需要嫁人的,宁浩宇他恰好,很不错,而且,很,合适。”

“没有。我说恭喜,是真的。你需要一个归宿,是我的任性,总不能拉你一起。”莫浅浅理了理头发,冲她笑了笑,“也许有一天,我也会像你一样的。”

也许有一天,我不再青春热血,不再有那么多棱角,不再不甘平庸,不再年少轻狂。

也许有一天,我会被生活磨地圆滑,走向既定的轨道。

不过在此之前,请允许我,任性妄为。

- 3 -

离开温暖的床,打开硕大的衣柜,拿起精心搭配过的衣服,对着镜子将自己穿戴得光鲜,精致而死板的生活。款式经典的连衣裙,外搭有型的外套,莫浅浅笑,这就是真正的富人不屑一顾,却是多少普通人心心向往的生活?幸运吗,还是可笑吗?

拥挤的人流,匆匆忙忙地打卡上班,面无表情地擦身而过或是满脸笑意地招呼,这就是一天的开始。莫浅浅站在电梯间,却不期遇上了一个熟人。

那个让她每每想起近乎咬牙切齿的可恶声音,真实地在身后响起,“莫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你怎么在这里?”莫浅浅转身,看到陆澈一身西装革履,不禁腹诽,还挺人模狗样的。

“来谈个案子。”陆澈轻笑了一声,看到面前的小女子一脸奇怪的表情,不禁调侃,“别幻想了,又不是去你们那,整座大楼那么多公司事务所,你以为这是拍电视剧吗真有那么巧的事?”

莫浅浅撇了撇嘴,“巧?今天不倒霉我就谢天谢地了吧。”

莫浅浅后来很佩服自己的先见之明,她那天很倒霉,于是她在心中陆澈的小人身上,又添上了一个霉星的便条。

电梯叮的一声打开了门,她头也不会地走了进去,陆澈看着她高扎的马尾,在这满目的妩媚之中别一样的利落,想她那精致透着冷酷的外壳里执着甚至癫狂的内心,不禁失笑。

虚与委蛇,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就满脑子这个词,重利的商人,真真假假的话语,理不清的关系,错综复杂的商业案件。真是让人心烦的案子。好不容易谈得差不多了,公司又提议请他去吃饭,就在大厦对面,让他推脱也推脱不掉。

下行的电梯停下,正好是莫浅浅的公司,他下意识地猜想电梯门后是不是她,却突然觉得幼稚,又不是拍电视剧,上午才说过的对白还那么清晰。可是或许生活,就是一出戏,你以为它哪有那么多凑巧的事,可偏偏就有那么多的时机,正好的相遇。

莫浅浅的身影似乎只是从远处扫过,狼狈的样子,愤懑的眼神,倔强的表情,似乎看的那么清楚。迎面进来两个女人,诧异地盯着莫浅浅的身影,回过头切切私语。说是私语,在电梯那么狭窄的空间里,也就变得不那么私密了。

“他怎么发那么大火,怪稀奇的。”

卷发的女子嗤笑一声,“这你都想不明白,没听说吗,kim对浅浅有好感,但是被她拒绝了,男人吗,总是面子上过不去的。”

另一个披着一头直发,看起来还显得清纯,“原来这是真的,我一直以为只是谣言呢。浅浅怎么会拒绝?kim是主管啊,条件又那么好。”

“是啊,你求之不得的东西,偏生会有人弃之如敝屣。好好学学人家,那才叫手段。”

“你别这么说,浅浅人很好啊。”

那卷发的女子叹了一口气,“是啊,人很好。她只是,还太年轻。”

那一刻陆澈突然很想笑,一种悲哀的笑意,他很想说莫浅浅从来就不年轻,她成熟地那么早,早到她将那些世俗的看法不屑一顾地丢开,她决意做自己的女王。那么一瞬间他又默然,开玩笑,他是莫浅浅的谁啊,他们总共见过两次面,认识的时间还不到48个小时,她庸俗也罢清高也罢,总不是他这么个陌生人该操心的。

-4-

好不容易摆脱那扰人的饭局,陆澈走出那喧嚣的大厦,借着微凉的风清醒清醒头脑,真是烦人的东西,觥筹交错,虚伪奉承,他冷笑一声,忿忿地去开车。

马路对面有一个身影,那么晚的大街上,不是赶路回家就是焦急等候,那么安静站在路灯下的人很少见,他不禁多看了几眼,却不由得一愣。

车子缓缓驶去,一个熟悉的人,莫浅浅默默地站在路灯昏暗的光下,夜风吹起她放下的长发,狼狈苍凉的样子。他顿了顿,摆起一脸玩味的表情,将车停在她面前,“怎么,大晚上一个人站在街边,也亏的你穿的还算齐整,要不然到让别人以为你是来……”

“哦,那这么说,我这是找到客人了?”莫浅浅下意识地反击,说完才觉得太过暧昧,真是莫名其妙地每次看到这男人就像和他吵一架。

陆澈耳根有些微红,“上车吗?送你一程?”

莫浅浅也不和他客气,打开车门坐进去,利落地报出一串地址。陆澈张了张口,却也不知道怎么说,毕竟是她自己的事,而他就像一个偷窥者。

莫浅浅软绵绵地靠在车上,似乎也不想提今天的这场闹剧,趁着红灯,陆澈朝她伸了伸手,拿过她的手机,输入了一串号码,然后按下了通话键。

“你干嘛?”莫浅浅没好气地问到。

“别一副我欠你钱的样子。不过倒是你什么时候觉得你赞同了我的观点,什么时候终于要放弃了,我喜闻乐见。”陆澈欠揍地笑笑,将手机还给她。

“哦,那恐怕难如你愿了啊。”

茫茫的夜色,就如她茫茫的心情。陆澈不再开口,尽职地做他一个司机的工作。

是啊,在现实面前,那些什么梦想啊期盼啊都那么不堪一击,那么固执地走过这虚华岁月的人们啊,其实都是那么坚强。什么安慰啊都比不上沉默,旅人将再次上路,愿初心不灭。

- 5 -

似乎从那天以后,莫浅浅就爱上了陆澈?不,是爱上了和陆澈斗嘴的日子。没事干了郁闷了找个人吵吵,她那一腔毒水,不轻易展露的刻薄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发挥的对手,陆澈似乎就这样成了她生活的一部分。陆大律师一定很郁闷,他在莫浅浅的脑海里,就是一个言语上的人肉沙袋?

“南翔的那个案子,你考虑的怎么样了,南翔那个老头子虽然是虚伪了些,但如果这个案子你帮他打赢了,在业内也就有横着说话的资格了啊。”

“不接 。”陆澈头也没抬,直接回答道。

“不接?”门口的人显然没想到他那么直接,“这可不像你啊陆大律师。”

“嗯。但我不想接。”陆澈淡淡地回答,再补了一句,“请他另寻高就,找不到最好,他罪有应得。”从什么时候起他竟然也不愿意做这些不是他本愿的事情,不愿意再为了其他的那些什么东西干预自己的抉择,不愿意为了不值得的人辩护。还有,他什么时候抛开他正派的形象,开始毒舌了?

门口的人愣了愣,默默替他关上了门。陆澈低头,桌上的手机发着光,发件人:莫浅浅,内容:我累了。

他一遍遍打了字然后删掉,最后终归是发出了一条短信。

“怎么,终于服老了?承认自己不再是一腔热血的元气少女了?是长皱纹了还是怎么了,终于让你认识到这个事实了。”

莫浅浅扑哧一笑,麻利地反击,“相信我,要是我都老了,那你一定成了没人要地老男人了大叔。”

几个刀光剑影你来我往的回合终于告一段落,莫浅浅得意地抱着手机,正想仰天大笑三声她终于战胜了这银牙利嘴地大律师时,手机的屏幕再一次亮了,

“莫浅浅,我愿你永不妥协”

- 6 -

“喂?儿子啊,妈在逛街的时候脚扭倒了,你来接我一下呗。”

陆澈终于赶到她说的地点的时候,看到自家老妈正悠闲地坐在街边地冷饮店里,没有一点扭到了脚地迹象。

“这怎么回事?”

“来来来儿子,你先坐下听妈和你说。”陆妈妈一把扯过他生怕他会转身逃跑的样子,“你还记得上次那个跟你见面的小姑娘吗?”

“小姑娘?莫浅浅?!”

“哎对对就是她,妈一直觉得这姑娘真不错,所幸她妈对你印象也挺好的,不枉我替你说了那么多好话。听说她妈一朋友给那姑娘介绍了一男朋友,闹,就在那咖啡馆里。你放心,妈一大早就守在这替你看好了,那男的绝对不如你,你要好好把握机会啊!”陆妈妈说得一脸兴奋,让陆澈很是无语。

当陆澈千般推脱不过,被陆妈妈硬拉着从冷饮店里出来,甚至被威胁你今天不去就别再叫我妈的时候,他一脸犹如赴死的表情准备接受莫浅浅的冷嘲热讽之时,咖啡馆的门被粗暴的推开,莫浅浅一阵风一般地从里面冲出来,看到陆澈只是短暂的一愣,随后飞奔过来,“你开车来的吗?带我一段路吧,快点走。”

完全出乎意料的对白,他余光瞄到陆妈妈一脸小人得志般的欣喜,无奈地开车,带着莫浅浅逃窜,咖啡馆的门口站着一个男人,似乎对莫浅浅极感兴趣,伸长了脖子张望。

让他颇感意外的是,那女人竟然没有对他的出现表示一丝一毫的兴趣,而是愤怒地掏出手机,拨出了一个号码,“妈你真的够了,你女儿是长的不堪入目还是身患绝症遭人嫌弃啊,你怎么就这么希望像甩卖过期食品一样的要把我丢出去啊。还有你就算要甩卖过期食品你也不能对着神经病人甩卖啊,你倒是给我找个靠谱点的出售对象啊。”

电话那头不知道回了她什么,莫浅浅激动的一拍大腿,“诶我怎么就嫁不出去了,你倒是说说你女儿哪点条件不如别人了啊。人家那是奉子成婚才忙着要嫁人,不结婚那孩子就成黑户口了不是。再说了,你是卖女儿讨彩礼呢,还是那么看不惯我要不见为净啊。”

陆澈一本正经地开车,腹诽这女人生气的时候战斗力还真是成倍飙升。

“好啊,我嫁啊,你倒是给我找个人出来啊,你找出来一个能受得了我的,我二话不说马上领证你信不信!”

陆澈猛地踩了一脚刹车,心想这女人是真的被逼急了还是就打算这么放弃了,莫浅浅一个没稳住整个人都向前冲去,她狠狠地瞪了陆澈一眼,却尴尬地顿住了。

“怎么了?”

“呵呵,我妈说你不错……”莫浅浅讪讪地笑笑,然后一本正经地回头,“哟~我这么自卖自夸两句您还真以为你女儿花见花开人见人爱了啊,哎呦我是怎么着,是真的就貌美如花了还是聪明伶俐到令人发指了,你怎么知道人家一定看得上我啊。呵不是连你都嫌弃我不像个小姑娘的样子吗?莫太太,你的美梦还是自己一个人去做吧!”

她酣畅淋漓地说完,帅气地挂掉电话,看着一脸诡异的陆澈,报出一个地址。于是我们的陆大律师再次无奈地当起了司机。

目标地点是赵婧的家,莫浅浅敲开房门,本想约着闺密去吃饭,却不曾想看到了完全意外的一幕,赵婧开了门,嗯这没有错,但是她后面站着一个男人,还是一个衣衫不是太整的男人,这是怎么回事!

“厄,浅浅,你有什么事啊?”赵婧显然也很是尴尬。

莫浅浅释然地一笑,人家早就领了证,合法同居,她问,“你婚礼准备的怎么样了?”

“嗯,下个星期去看婚纱。”谈起婚礼,赵婧的脸上浮现出幸福的笑容,“你和我一起去吗?”

“当然的。”莫浅浅笑了笑,赵婧有她自己的选择,但朋友就是朋友,绝不会因为这些改变,她如今很幸福,“祝你幸福,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她走到楼梯间,突然又回头一笑,“要记得请我当伴娘!”

她下了楼竟然发现陆澈还在,走过去敲了敲车窗,陆澈的脸竟有些诡异的微红,莫浅浅面无表情地问他,“你有空吗?”

“有啊。”

“我请你吃饭吧。”

本欲跟闺密做的事情,什么时候竟然也换了对象呢?人总是要成长地,女孩子也总是需要一个归宿地,赵婧有自己的家庭了,那么自己呢?莫浅浅,你到底还可以坚持多久?

“你说,难道爱情这东西,跟谁都一样吗?难道到最后真的只是找一个一起过一辈子的人吗?难道所谓的惊天动地都是骗人的东西吗?”

“你觉得山盟海誓生死相依是爱情,那难道两人相伴从青葱岁月走到花白头发就不是一种爱情吗?”

- 7 -

这是很多个日夜之后,陆澈就那么突兀地收到莫浅浅地短信,

“如你所愿,我要放弃了。我妈给我安排了一个结婚对象,我今天去,最后一次,或者算是相亲。有什么要说的吗?”

陆澈不知道他看到这条短信的时候的表情,不过事后回想也可以知道那一定很难看,他沉默地望着手机,良久也不知道该回莫浅浅一点什么。那是他从未有过的焦灼心情,他拿着手机,打了一遍又一遍的字然后一遍又一遍删除,不知道折腾了多久,他终于发出了那条短信。刚想松一口气的同时,却意外地收到了莫浅浅地第二条短信,显然也是斟酌了许久纠结了许久,

“你觉得,咱两合适吗?”

莫浅浅打开来信,可怜她在这里等了许久,终于盼来了陆澈的这一条短信,

“我爱你三个字,虚情的也说,假意的也说,太过滥俗,我就不同你说了。莫浅浅你要记住,我会一直在这里,我愿你永不妥协。”

莫浅浅看得心花怒放,手机却突然响起来,她悠哉悠哉地接起来,传来陆澈急促的声音,“你在哪里?”

“在那个咖啡馆。”

“我马上过来,你就待在那里,哪也别去。”莫浅浅听着他失却了往日风度的声音,莫名地有些快意。

当陆澈火急火燎地赶到那家咖啡馆地时候,便看到莫浅浅一个人坐在那里,面前放着两杯咖啡,他几大步冲过去,拉起她就想走,“跟我走。”

“唉唉唉,别急啊。你坐。”莫浅浅笑笑,拉着他坐下。

“你还真想相亲不成?那男的呢?”

“嗯?这不是来了吗?”莫浅浅笑得更加开心,“我等的人是你啊。”

陆澈多少聪明的人,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你在骗我?”

“是啊,不然怎么听得到我们陆大律师的心声不是?我这顶多算是诱骗口供,想必陆大律师也不会介意的不是吗?”

陆澈怒极反笑,“呵,是啊。那你现在听明白了?”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觉得,咱两合适吗?”

“合适,很合适!”陆澈近乎咬牙切齿。

“我也这么觉得。”莫浅浅笑靥如花,“哦,顺便说一下,我是个很肤浅的人,喜欢听很滥俗的话。”

“哦这样啊。那死女人你听好了,虽然你说话很刻薄,很自恋,很喜欢自以为清高,很没有作为一个女人的自觉,很肤浅也很喜欢听那些滥俗的故事。但是我要跟你说的话你得牢牢记住了。莫浅浅,我爱你。”


- 终 -

在莫浅浅和陆澈的婚礼上,看着郎才女貌的这一对,下面的宾客很兴奋的起哄,“陆澈快点老实交代你是怎么勾搭到美女的。”

陆澈看看面前的莫浅浅,雪白的婚纱,玲珑有致的身段,半挽半放的一头黑发,的确很美,他满是宠溺的微笑,问她,“你来说吧。我们是怎么认识的?”

莫浅浅默,半饷,一脸严肃地回答,“这是一场相亲引发的偶遇。”

道阻且长,我期待着你们与我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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