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个有意思的事情:我今天在两个不同的地方遇到了一句同样的话。这句话是:“独自生活的难处,在于不管弄出什么样的烂摊子,都不得不自己清理。不,独自生活的真正难处在于没人在乎你是否心烦意乱。”来自加布瑞埃拉·泽文的《岛上书店》我看了这本书第一个故事:待宰的羔羊。我知道这句话是描述费克里在经历一些事情又厌倦工作的孤独病态。我喜欢费克里的原因:我在他身上看到了我的影子。回答推销员阿米莉娅的那段你喜欢什么我就越发觉得他就是我自己。
阿米莉娅合上奈特利出版社的书目。“费克里先生,请您还是跟我说说您喜欢什么吧。”
“喜欢。”他厌恶地重复了一遍这个词。“我跟你说说我不喜欢什么好吗?我不喜欢后现代主义、后世界末日的背景、已亡故的讲述者以及魔幻现实主义。对那些按说是机巧形式的设置、多种字体、在不应该出现的地方出现的照片——根本说来,任何一种花招——我都几乎没有共鸣。我觉得关于大屠杀或者世界上任何一种大悲剧的虚构文学作品都令人反感——拜托,这些只能用非虚构写法。我不喜欢按侦探文学或者幻想文学的路子来写类型小说。文学就是文学,类型小说就是类型小说,混搭很少能有令人满意的结果。我不喜欢童书,特别是有写到孤儿的,我也不想让我的书架上有很多给青少年读者看的书。我不喜欢任何超过四百页或者低于一百五十页的书。我厌恶电视真人秀明星请人捉刀的小说、名人的图文书、体坛人物的回忆录、搭电影顺风车的版本、新奇玩意儿以及——我想这不用说——关于吸血鬼的书。我几乎不进处女作、鸡仔文学、诗集和翻译作品。我也宁愿不进系列书,可是钱包的需要让我不得不进。至于你,你不用跟我说什么‘下一部畅销系列书’,等它上了《纽约时报》畅销书榜再跟我讲也不迟。最重要的是,洛曼女士,我觉得一个小老头儿的薄薄一本回忆录,写他的老婆死于癌症,这样的书绝对让人难以忍受。不论销售代表声称写得有多好,也不管你向我保证母亲节那天我能卖出多少本。”
这样的人有个好处就是:不可以在他面前呈现任何他不喜欢的东西。要不然他会很抓狂。这不是处女座也不是自恋。我称这中状态为:病。当然我自己也有。但这并不能阻止我成为一个像费克里一样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