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央视的《中国诗词大会》火了以后,电视上吟诗作赋的场景勾起了许多人心底的诗词情怀,尤其是16岁的复旦才女武亦姝夺冠,更是引发了对古诗词的狂热追捧。还记得上次古诗词的火爆还是在于丹写了本书——《重温最美古诗词》的时候,几年前的事了,当时我还兴冲冲地买了本书,兴致勃勃想要重温。虽然其中的诗词有意境、有佳句、有注释,但多数是不熟悉的,远远超出学生时代在学校读过的诗词范围,看了几页后,下次再看,前面的内容已经又忘得一干二净了。随着最初的冲动降温,翻看了一半也不到,就束之高阁了。
这次,出于对参赛选手的惊叹、对古诗词的怀念,而且希望女儿也成为那样“腹有诗书气自华”的美女兼才女,我开始督促她也背诗,每天背两首,而且为了增加趣味性,我还答应和她一起背诗。刚开始,两个人劲道都很足,每天两首的进度,也不算太吃力。坚持了两个多星期,随着功课的增加,再加上有时我加班回来较晚,我们约好一起背古诗的约定开始断断续续了。有一天,我和女儿说,今天你没有背诗哦。女儿回答我,啊,还要背啊,我累死了,没时间啊,功课好多,不想背了。
女儿的表情告诉我,她已经不再觉得背诗是件快乐的事,而是一件每天要完成的任务,一项额外的家庭作业,要被盯着逼着强迫着。刹那间,我觉得,我错了,不该把自己的愿望强加在孩子身上。诚然,我觉得背诗是件好事,能增长知识、提升修养,但我也知道,背诗的深层含义里不乏为了虚荣,为了所谓的有文化气息。
想到自己的学生时代,初中的时候,对诗词的喜爱源自于我的语文老师,她作为重点班的班主任,年轻而美丽,细致而耐心,且写得一手好字,隔三差五地给我们讲一些课外的古诗佳句,让我们背诵。三年的初中,让我爱上语文,爱上诗词。那些古诗词给枯燥乏味的学习生涯注入一抹绚丽的色彩,让我既感受到“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壮丽,“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恬淡,“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的柔美,也感受到“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的豪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的洒脱。
随着年龄变大,很多知识都消散在记忆里,偶尔回想起那句“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总有些韶华易逝的感伤。孩子还小,有些诗词根本无法理解其中的含义,更不要说觉得意境深远。家长苦口婆心地说,“都是为你好”,一味地强迫孩子背诗,反而有可能造成孩子的逆反,觉得是个负担,甚至厌烦诗词,那就与初衷大相径庭了。孩子有他们自己的成长过程,在放手前进的路上,他们会发现和体会到属于他们自己的感受和经验。也许,倒是我们,该真正沉下心来,放空自己,不为名利,慢慢地读,用心地记,重温那些熟悉的,或是陌生的古诗词,只为让心境在焦虑和迷失中寻得一方净土,纪念那些逝去的青春,珍惜眼前和今后的光阴。从自己开始,让诗词照亮内心。生活不只是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