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的第一次历险,至今已经20余年过去了。但偶尔回想起来,依然历历在目,在社会这所“大学”,看来不仅要“交学费”,还要在生活的历练中学“知识”,以此方能长智慧。
那一次的“死里逃生”,真的是险象环生,也永难忘怀!
起初,是在工地的动不动被监工暴打,让人有种极为强烈的在“黑社会”圈子里混日子讨饭吃的感觉。那样的生存社会状态,和远离正常社会与法治无无异。因此,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进入那个圈子的人,他们有“生杀予夺”大权,真正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处境,而且,你欲告无门,有苦难言,达到牙齿往肚里吞。此第一险,这也许是我们所见的社会之另一个侧面。
而后,就是那一场深夜火灾,不幸中的万幸。那一次在极端困窘的就业困境中被逼无奈所走的不寻常的“险途”,在家里的父母毫不知情,如果在那场火灾不幸遇害。人间就此蒸发,工地负责人是完全会“查无此人”的结果的。因为逃避责任,更因为那群人的暴戾血腥毫无人道。此第二险,这是我们正常生活层面人性表面之深层之恶。
其次,那次半夜“大逃亡”,永生难忘。之所以要逃,而且在深夜,至今想起来,依旧是后怕。根本原因在于工地的残忍无道血腥暴戾,而出生社会,毫无经历。想起来,还有人生地不熟,身上所带的钱也就是刚领导的一百多块。更为难忘的是那样的惶恐无助。现在已经记不起当初是怎么走出工地范围的,也不知道是如何判别方向的,一个主要的目的,就是先走出那个工地。只记得当时的恐惧与慌乱,还有那夜,天上的月亮明亮得尤其洁白,有一种苍白虚弱感,四周出奇的寂静,即便偶尔有几个酒鬼在街边吼叫,也感受不到夜的声响,当然,万籁俱寂中,少不了广阔的野外的聒噪的虫鸣,还有城市街道店铺不打烊的灯光,有一种鬼样惶恐之感。我们两个拼命“逃亡”的人,脚下的步伐声响在寂静的夜空中,显得极其一样,是那么巨大,就像两个巨人踏在大地,一步一惊天响,也让我们看起来更为害怕,还担心那些半夜酒鬼来惹是生非,那样,我们可能耽误时间,到天亮还可能逃不了。如此想来,越想越惊恐,相信,那样的时刻,心里如行驶在惊涛骇浪中的一叶小舟,随时都要船毁人亡般;有像穿行与原始森林,时不时有被野兽撕裂与攻击之险而丧命一样。
好在,最后仅仅是有惊无险,也许,是脱那夜的月亮的福,也许,是命运之神早就安排好了的,也许是上天也在暗暗神助着我们,如今都无从追溯。
险,也是人生的必备,否则人生也太无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