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我参加工作,单位给我报名学危险品道路运输押运证。考出来以后,新发的证件上赫然印着有效期7年。
我没有料到,这七年,实在不容易。
头三年,刚去单位比较傻,不只是我傻,外销的所有人都傻,傻到每天不间断工作十几个小时,国家法定的假期永远休不满。
干的像个民工一样,竟也没人去找领导提提意见。后来想想,那时管的松,玩的很凶,下了班喝到凌晨亦或者是三五成群第二场喝个花酒,不尽兴者再去嫖个娼。就无所谓什么累不累。
活一天算一天呗。
后来不行了,大家玩不动了,开始找对象谈婚论嫁了。
生命向生活一方偏离时,现状就无法满足需求了。
谁都想回家。我也是,因为休不了班,我去找过领导,工作第三年的一天晚上,我换上新工服,夹了个本子和笔,站在经理办公桌前。先是鼓吹了一下对采油二队‘家文化’的先进性,又阐述了一下自身对于业务进步的企盼,最后甩出中心思想:我想离开外销,去采油队混日子。
经理很高兴我会主动汇报工作,欣赏年轻的进取心。表示在合适的时候,会考虑我的诉求。
自那之后,我断定我将终老潍北,惨死外销队。
2014年8月,我腿断了。休养四个月,回来以后领导班子变动。次年,我升了班长。2016年,我找了个机会再次和领导提及去采油。这次申请,我其实没有抱什么希望,万万没想到联合站副站长看破红尘主动调到外销,顶了岗,我自由了。
然后是更加痛苦的创业。我去的时候正逢采油队清理了一大批临时工,人少任务重。我算是从一个坑跳到了另一个坑。
手忙脚乱的忙活了一年,我心力交瘁。
2017年底,三家石油公司整合。我的机会来了。我想起那些年在雨里风里发过的愿,没想到七年前我第一志愿首选的单位石油开发,向我们敞开了大门。
国企是讲政治的。讲政治的地方就有斗争。有斗争的地方就有人情。
我跑出来了。
来到了混乱中的新单位,却发现这里的员工虽然已经归了石开,但有一种不安默默流淌在每一个员工的心里。
等见到石开过来接手的员工后,我才明白这种不安是从哪来。
我们每个新石开人面对老石开人,都像是皇协军见了皇君。从来着表情上的骄傲和被交接者身上带着的悲哀,都证明了我的看法。
果然,领导想启用不同的管理方式对待我们,对待我们这些丧家之犬。
2018年,快到了,对于我来说新的斗争将要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