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隔日，在一个天气晴朗，艳阳高照的日子，陆如意带着叶小姐和小红在叶老爷叶夫人一家的送别下出发了。

         叶夫人哭的泪如雨下，让陆如意真有种好像叶小姐跟着他们去送死的感觉，叶小姐也哭，哭的梨花带雨，满面泪痕，等他们上了马车，叶夫人简直要哭的背过气去，叶小姐在车上泪跟串了线的珠子一般往下掉，身子还一颤一颤的，最后捂着胸口，虚弱的倒在陆如意身上。

       小红还是面无表情，低头嗑着瓜子。这个，叶小姐的身子软软的，带着一股芳香，直逼陆如意的脑门，美人在怀，也顾不得怜香惜玉了。

       陆如意自小对花粉过敏，一闻香味就想打喷嚏，他把头朝向另一边，忍住说“叶小姐，你别莫太过伤心了，剑门离这也不算远，不用几日就可以回来了。”“人家是从来没离开过爹娘身边，这次出门第一次拜别父母，不知怎地，一时控制不住。”叶小姐泫然欲涕的落下泪。“你放心，我会照顾好你的。”陆如意觉得自己已经尽力了。

       “那，，”“阿嚏阿嚏”。“陆公子你怎么了”“阿嚏阿嚏”，叶小姐默默的坐远了些。

        陆如意迷迷糊糊的被车夫叫醒，他一路在小红的咀嚼声和叶小姐的抽泣声中昏昏欲睡，“公子，明天就到剑门山下了，这晚上马车也不好赶路，劳烦公子和两位姑娘就在这先找个地应对一晚吧。”圆脸的车夫说。

       陆如意掀开车帘往外看，此时他们的马车在赶在两侧皆是树林的路上，天已黑透，一眼望不见有什么人家。“这,,,”“公子，真的不能走了，马也累了。”圆脸的车夫一脸恳切。

      天已黑了马车确实不宜再走，可是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他一个人倒好，还带着两个姑娘，这怎么安顿呢。“好吧。”陆如意叹了口气，回头去叫看俩人都睡熟了，一看小红趴在车窗上嘴上带着残渣，叶小姐倚在车壁上脸上还挂着泪痕，想到俩人素来不大和睦，刚刚在车上还箭弩拔张，还是睡着的女子比较可爱，陆如意心下想。

       陆如意下了车，和车夫找了些干树枝升起火，打算在这对付一晚。不一会儿，车夫卧在火堆旁睡熟了。树林里的夜晚很空旷，不时有鸟叫声在空中响起，陆如意抬头漫天的繁星在空中星星点点，真是有点想念那个糟老头子了，陆如意自嘲的摇摇头，又不时的用树枝去拔火。

      “阿陆。”小红不知何时在他的身旁，许是刚刚走了神，连她来了都未曾察觉。小红显然是睡饱了，睁着眼睛一点疲态都没有。

        “过来坐”陆如意让出一块地方让小红坐。小红听话的坐下，火光中，她清秀的脸被映的有了些红晕。“你在想什么，阿陆。”小红侧着脑袋问。银白的月光洒在地上，夜的香气弥漫在空中。

         陆如意望向那如墨的夜空中的星星，“我想我师傅了。”“恩，你要见到他了就很好。”小红淡淡的说。

         “是啊，原来在山上的时候他经常逼我练剑，我就总想着以后离开他，让他再也找不着我。现在我倒又要回去找他了。我师傅这个人虽然又馋又懒又抠还很无赖，一点也没有剑门大师的风范。可是他对我是很好，从小吃烧鸡，他总会把鸡腿先给我吃。后山的孙大哥说，我师傅一找他喝酒喝醉了就说要攒钱给陆如意娶媳妇。哈哈，他这辈子连自己都娶不上媳妇，还想给我娶媳妇。你说多有意思。”陆如意想起和师傅过往的种种，不觉的笑了出来。

       他回头看见小红正听得入神，不带有一丝杂质的眼神静静的看着他。这夜阑人静的时候，被一个女子这样直白的看着，真是有些，，，陆如意急忙转过身去，怎么心一时间跳得这样快。

      “小红，你的父母呢？怎么没听你提过他们。”陆如意仓促间转移话题。“我？我从未见过他们。”小红回答。陆如意看过去，她的眼睛里并无悲伤。心下觉得自己和小红有些同命相连，都没见过自己的父母，陆如意虽然不说，但心里却还是惦念的。  “那你不想他们吗？”陆如意问，小红摇摇头，“那你怨恨他们吗？”小红还是摇摇头，小小的脸上看不出情绪。

      忽然很想知道小红经历过什么，陆如意刚要开口询问，“那你.....”就听马车方向“啊，救命啊。”一声尖叫，是叶小姐的声音。

      陆如意急忙握紧手中的剑，飞奔过去。马车的板子忽然炸开，马仰天嚎叫声在林中回荡，从车里飞奔出几个白衣轻纱遮面的女子，和那日月夜中的宫凝同样的装扮，是冷凝宫的人，叶小姐被其中一个抓着手腕落在地面上，“救我啊，陆公子。”叶小姐的发髻已经松散，衣服被扯得凌乱，眼神中满是惊恐，看上去甚是可怜。

      “你们？三月期限未到，你们冷凝宫想毁约吗？”陆如意喊道。“人呢？”其中一个女子说道。“什么人？”陆如意不知其意。几个女子互相对视了一眼，“你们要干什么？陆公子救我”叶小姐吓坏了，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声音里带着哀求。

       此时乌鸦在夜空中盘旋着，陆如意拿起剑打算血拼一番，还未拔出，只见突然间风声四起，树林中的树叶沙沙作响，一团飓风狂卷在空中，几个女子眼神聚变，对视一眼，忽地，扔下叶小姐就急匆匆的走了。

       “陆公子。”叶小姐瘫软着倒在陆如意的怀中，陆如意拍着她的背，向林中看去。月黑风高，树木林立，乌鸦在空中久久盘旋，发出渗人的叫声，小红一身红衣伫立在火堆旁，看不清神情。在这夜晚有种说不出的鬼魅，这样也不怕吗？

      安抚好了哭哭啼啼的叶小姐，急忙和车夫二人简单的修整了下被炸开的马车，车夫安抚了马儿，这地方已经待不下去了，不知何时那几个人又回重新杀回来，显然她们刚刚应该是遇到了什么事，先不想那么管，尽快赶路为好，越早到达剑门他们就越安全。一行人又匆匆忙忙的踏上了路程。

        马车上，叶小姐已昏昏睡去。陆如意斜眼向小红看去，小红看向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察觉到陆如意的目光，小红转过身，伸出握成拳状的手，递给陆如意。“给你。”“是什么？”陆如意小声的问。

       只见小红伸开手，一星点亮光在手掌摊开，是一只萤火虫。“你喜欢看上面，我就把星星送给你。”小红笑了一下，看上去单纯烂漫。陆如意想不到小红会送他这样的礼物，星星吗？陆如意看着小红亮晶晶的眼睛。他不自觉的摸了摸小红的头，然后把小红手掌心上的萤火虫拿到自己的手掌心上端详了一会儿，忽地，扔出了窗外，刚刚还一动不动的萤火虫瞬间飞入丛林之中。

      “你不喜欢？”小红问。“不，我很喜欢。只是我想相比在你我的手掌之中做星星，它更想的回到它自己的世界里吧。”“恩。你开心就好。”小红点点头。星空灿烂，微风浮起，蛐蛐鸣叫。陆如意看向窗外，兀自失笑了，还是自己想多了吧。

      马车可算是在天亮时赶到了剑门山，车夫在半山腰给他们放下，里面马车已经无法进入了。陆如意给车夫结算了费用，就带着小红和叶小姐向山上走去，这一路以来小红倒未说什么，叶小姐可真是吃不消了，本以为是趟有趣的游玩，谁知又是睡野外，又是被劫持，又是当过街老鼠般怕被追杀，现在又要徒步爬山，她一个大宅小姐，哪里受过这份苦。

        在陆如意眼前还不能耍赖不走，心里暗自叫苦。陆如意也知道叶小姐身体娇弱，看前日的光彩照人的大小姐，今日这般落魄的样子，心下不忍，他蹲下身子，“来，上来吧，我背你。”

       虽父亲已经把自己许配给了陆如意，到底是男女授受不亲，“不劳烦陆公子了。”叶小姐羞赧的摆了摆手，“上来吧。”不由分说的，陆如意把叶小姐背上了后背。叶小姐趴在陆如意的背上羞红了脸。陆如意回头看了看小红，小红的体力很好，脸不红气不喘的。“小红，你跟紧一点啊。”“恩。”

       好容易到了剑门门前，门前的树还是他离开时的样子，他不在树叶明显更加繁茂了。

       陆如意放下叶小姐，迫不及待的去拍门，大喊着“师傅，我回来了，师傅，我回来了”喊了一会，里面有个动静，门开了，师傅没睡醒的睁着眼睛看着他们。“师傅，徒儿回来了。我想死你了”陆如意一把抱住师傅。

        这段时间他可真想师傅了。“咳咳，我看你是想我死吧。”师傅费力的把陆如意搂住他的手拿下去。摸了摸脖子，看见陆如意身后叶小姐和小红。又一把搂住陆如意的脖子到一旁去说话“我说你这个臭小子，你带女人就带女人，还一下带两个，我可没那么多钱给你娶老婆。”   “哎呦，师傅你说什么呢？”陆如意解释，师傅看陆如意渐红的耳根，心满意足的打趣过后，把几个人迎进了屋内。

        陆如意遂将下山后经历的事情仔仔细细的讲了一遍，师傅沉吟半响，眼神看向外面的天，喃喃的说“冷凝宫？”

         陆如意点点头“是啊，冷凝宫，师傅，我听叶老爷说冷凝宫的女子杀人如麻，在江湖上人人闻之丧胆，我怎么从未听你提起过？”师傅沉默不语，“师傅？”见师傅不作答，陆如意拍了拍师傅。

      “啊？哦。”师傅好似刚刚晃过神来，眼神也不像刚才一样迷离了。“师傅，你怎么了？”陆如意不解的问，他还从未见过师傅这个样子，看起来竟有些失魂落魄。“没事。所以我说让你闲事少管嘛。我让你山下历练，不是让你惹事去了。”说着，师傅把陆如意拉到一旁悄悄说“你当你师傅是谁呀？活菩萨？你是嫌为师命太长是吧，你我师傅每天偷偷鸡摸摸鱼，岂不快活的很，何苦招那闲事。”看到师傅恢复了之前那副贪生怕死的样子，陆如意很是懊恼，我竟然是这个人教出来的。

       一旁的叶卿宁听见剑门掌门的态度，一下子扑在地上哭了起来“掌门，现在只有您可以救我叶氏一家的性命，卿宁求您了，救救我们吧。”陆如意忙把叶卿宁扶起来，叶卿宁的泪水氤氲在眼中，闪着盈盈的光，我见犹怜。要是一般男人怕是看见她这副样子，怕是脑袋摘下来给她都答应。

         “师傅，你就帮帮我们吧。”陆如意焦急的说，事关人命，坐视不理他做不到。“哦？我们？”师傅悠然着喝茶。

         叶卿宁边用手绢擦着眼泪边说“掌门师傅您还不知，我爹在临行前已经把我许配给陆公子了，我俩现在是有婚约在先，以后我也是你们剑门的人了，自古夫妻同身，可不就是我们。

           ”“哈，我徒儿有本事了。才俩个多月，就带回了一个媳妇。”

            “不是，我...”陆如意连忙摆手，一下看着有理有据的叶卿宁，一下看着幸灾乐祸的师傅，一时语塞，什么都解释不出来。

          “哎，可惜吧，为师本来想给你跟张大嫂家的兰儿提亲的。”师傅遗憾的说，这个？师傅顿了顿接着说“她爹有一坛藏在二十年的佳酿，怕是喝不到了，真是遗憾啊。”三人石化。

           “既然你许给了我徒弟，你们的事我就不会不管，你们先去歇息了，让我好好想想该如何解决。”师傅对叶卿宁说。有了剑门掌门的承诺，叶卿宁收回了眼泪，女人泪水说来就来，说没就没，这技能让陆如意叹为观止。“那就谢谢师傅您了。”叶卿凝俯身道谢。“去吧，去吧”师傅摆摆手。

        三人走出门时，陆如意回头看见师傅的眼神中竟十分的低落。

         送过叶卿宁回房休息。陆如意急忙去找小红。刚才小红一言未发，师傅也像没看见小红一般，问都未曾问过，他怕小红被无视不开心。月明星稀，院子里倾泻了银白色的光。小红背手站在院子里的榕树下，抬头望着空中不知在想些什么。这世上大概没人比小红穿红衣更相配了。

        “阿陆，你来了。”陆如意还未走近，小红就开口道。“额，刚刚我师傅没有和你说上话，你不要放在心上，他是一时忘记了。”陆如意解释。“无妨。”小红顿了顿，“阿陆，你真的要娶叶小姐吗？”没想到小红会问这个，陆如意手足无措的想解释什么，无奈他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一时间囧急了。

      小红以为他不回答是默认了，轻轻的点点头“我知道了，那我帮你看好她，不让她接触别的男子，到她跟你成亲那天为止。”陆如意不觉失笑，这个弱不禁风的小姑娘竟然要帮他看老婆，

        “那如果她不愿意嫁给我呢？”陆如意逗她。“她愿意的。”陆如意一时语塞。“就算她不愿意，我也会让你俩成亲的。”“小红，你是在对我好吗？”陆如意的手抚着树干。小红看向他，目光有些惊讶，随即又点点头。陆如意哑然，她的方式还真是，，，特别呢。

        陆如意一路红着脸回了房，那天晚上，他出乎意料的首次失眠了，一闭上眼，满脑子就是小红站在树下清澈的眼睛，他一会把被子盖过头顶，一会又拉下来，翻来覆去的。

         第二天当陆如意出现在前厅时，师傅惊讶道“徒儿你双眼浮肿，印堂发黑看起来四肢无力，莫不是想到要娶媳妇了，高兴的一晚没睡？要是这样，为师即刻为让你俩拜堂如何。”“不，不用了，我只是身体不太舒服。”陆如意连忙拒绝。师傅边舀粥边语重心长的说“如意啊，这样年轻就这样肾虚可不是好事啊，有事就和师傅说，师傅帮你调理调理身体。”

        “咦，叶小姐的脸怎么这样的红。”师傅惊讶的说。叶卿宁的脸上带着红晕，正低着头默不作声，还不都是你说的，陆如意恨恨的抓起了一个包子塞在嘴里。

       小红认真的喝着肉粥，仿佛什么都没听见。还是不在师傅眼里的人过得好啊，陆如意感叹的想。

        白天，陆如意带着叶卿宁和小红四处逛逛，带她们看看陆如意从小生活的地方。俩个月没回来，陆如意已经迫不及待的重新看看了。带她们看了看陆如意练剑的那颗老榕树，又去看了山上的那处山中湖，接着又去了张大嫂家里，他还挺想他们的。

         一处坐落于山根底下的农家院子映入眼帘，院子门栏上挂满了辣椒串，陆如意刚刚踏入院门口“陆如意，你回来了。”兰儿就从屋内冲了出来，一把拽住陆如意的胳膊，亲昵的喊道。“这丫头，你不在，她无趣的很。”张大嫂笑着从迎了出来，她穿着粗布衣，笑容亲切和蔼。

        兰儿自小和陆如意一快长大，陆如意把她妹妹一般。张大嫂也一直很照顾陆如意师徒，所以对她们，他很有感情。“怎么样，听你师傅说你下山游历去了，怎么样，外面好不好玩？”兰儿拉着陆如意的袖子问，俩个眼睛忽闪忽闪的，娇憨可爱。

      “还可以吧，就是相国之子当街抢女子。”陆如意说道。“啊？那个相国公子相貌如何，俊朗不俊朗。”兰儿花痴的问。“这个？”陆如意想了想相国公子的相貌，白白的脸，一副公子哥的目中无人的样子，“还成吧。”陆如意说。

       “我看小说里写，一般女子遇到这种王孙公子，刚开始都是拒绝，后来被他们的好相貌出手阔绰征服，最后都终成眷属了。”  “你呀，以后少去看这种无良小说，越发的蠢了。”陆如意点着兰儿的头说。叶卿宁看见兰儿和他这样亲密，心下不大舒服，又不好发作，随捏紧了手绢。

       张大嫂看见陆如意后还跟着两个姑娘，忙让出身来迎进门，“你这孩子，带了客人也快请进来，险些了怠慢了人家。”“没关系的，张大嫂。我不是在意这些的人。”叶卿宁向来有着大家闺秀的样子，心下再不开心，甜甜的笑容依旧荡漾在脸上。

           看见叶卿宁一身翠烟衫，身披薄云纱，美目流盼，说不尽的温柔可人。这么女孩子一看就非凡品，张大嫂再看看和兰儿聊得开心的陆如意，心想，我这闺女指定是没戏了。自小陆如意的师傅和张大嫂的相公一起喝酒就说要和她家结亲家。俩孩子定娃娃亲。每次酒醒后又不提这个事，所以陆如意和兰儿到底也没谁真正定下来，张大嫂当然是愿意的，陆如意这孩子她从小看着长大的，人品没的说，虽没爹娘，身为剑门弟子也算出自名门了，更重要的是兰儿跟他投缘，知根知底，必不会委屈了自家闺女。

         这虽然是农家的妇女，到底多吃了几年的盐，看到叶小姐的眼神，张大嫂就知道她家兰儿和陆如意怕是不成了。心下遗憾，倒也为陆如意高兴，这孩子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也当半个儿子来疼爱的，有这样好的女子爱他，她心里也很欣慰。

       几个人坐在张大嫂家的粗木桌上喝茶，张大嫂家的茶碗大，茶叶也都是山上自己采的，纯香扑鼻。“张大嫂，不瞒你说，我在外面这俩月，就想你这屋子里的茶呀，饭呀的，外面虽好，那碗小，油少，一点也不尽兴。”陆如意捧着茶碗感慨。

        “嘿，别看我这破屋烂瓦的，我敢说就这茶，外面高档馆子的都不一定有我煮的好。我这不必外头差。”张大嫂自豪的说。“那是自然，您这屋子虽极简了些，但也干净利落。而且这处地方山水秀美，空气怡人，颇有一番田园风光，也算是另一处世外桃源了。”叶卿宁向来会夸人，果然把张大嫂夸得美滋滋的，想这大家小姐就是不一样，说出的话都这样有水平。

      兰儿吐吐舌头，心想她娘最禁不住别人夸，这又不知高兴成什么样子。张大嫂看了看叶小姐，又看了看陆如意，扑哧笑了，“娘，你笑什么呀？”兰儿不解的问道。张大嫂笑着说“我笑，你这个陆哥哥和你这个叶姐姐还真般配。”看过去，叶小姐明媚照人，陆如意剑眉星目，五官俊俏，倒真是十分般配。兰儿一直知道陆如意长得好看，虽说他不拘小节还总跟着他师傅偷鸡摸狗十分丢剑门的脸，但他那张脸确实令人山脚下的女孩们想入非非，但奈何兰儿已经深深种了豪门小说毒的她还是更憧憬着小说中王公公子的贵气非凡，看看陆如意，她摇了摇头。

       “这......”陆如意一时语塞，尴尬的放下茶碗。“我父亲已经把我许配给陆公子了。”叶卿宁低下头，好似少女娇羞。“这个好这个好，等你嫁给来时常来我家吃饭，我给你们做好吃的。”张大嫂拍着手直乐。陆如意向小红看去，小红依然喝着茶一言不发，这简陋的屋子里，叶卿宁虽掩饰，倒还是不大自在。小红竟十分从容，举着茶碗，和叶卿宁的小姐气质不同，她像是更多了几分与年龄不符的沉着贵气。

         在张大嫂家酒足饭饱，陆如意满足的拍了拍独自，这甜皮鸭，他可心心念念了许久“张大嫂，你这手艺我看大户家的厨子都比不上，”“那你多来。”张大嫂开心的接着时候“以后就带你媳妇多来。”“咳咳”陆如意尴尬的寻找别的话题“我最近有个事要办，住上几天还要走。”

       “陆如意，听你师傅说你在外面劫富济贫，是行侠仗义的大侠是吗？”兰儿托着脑袋问。啥？师傅你也太不靠谱了，劫富济贫？行侠仗义？陆如意不好意思的向叶卿宁和小红看去，为师傅的吹牛惭愧的羞红了脸。“没有那么夸张啦”陆如意小声说。

      “别谦虚了，方圆十里的人都知道剑门弟子陆如意怎么行侠仗义的，都有人编成评书了。”兰儿说。什么？“陆如意，你捂着胸口啊。”兰儿问。“没有，我只是心脏忽然不大舒服。”师傅，你这是在害我吧，内心默默泪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