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阳光明媚,正是万物生长的季节。距离教室不远的阶梯教室正在施工,断断续续的轰隆隆声让正在授课邢老师很是尴尬,不得不时而加大音量,时而降低音量。
“人一次也不能踏入同一条河流,为什么?因为万物一直在变!”
“啪!”
“就像这张桌子,还是我刚才拍的那张桌子吗…?”。
邢老师在讲台上唾沫横飞,声色并茂,讲的十分卖力,下面却是一片死气沉沉的景象,同学们百无聊赖,有玩手机的,有睡觉的,却没有一人抬头与老师互动,哪怕是眼神交流。
刚才啪的一声才有几人懒洋洋的抬头看了老师一眼,随即又低下头继续玩手机。
邢老师是一位已步入中年的哲学老师,穿衣朴素,留着及肩长发,天丁盖却已经是一片荒地,让人想起周星驰经典电影《大话西游》中的瞎子,从事哲学工作的人总给人一种古怪的感觉。
邢老师对黑格尔哲学有很高的造诣,讲课通俗易懂,不幸的是他是在法学本科高校授课,法学生对法学已经焦头烂额,不愿意学更抽象的哲学。因此,原本课容量200人的教室稀稀拉拉的坐着不到二十人,当然,这些人人并非仰慕邢老师的哲学,而是为了学分不得已修读邢老师的哲学。此刻他们仿佛与老师不在同一时空,忙着自己的事情。
邢老师对此似乎并不在意,讲课依旧卖力,沉浸在西方的哲学世界里。邢老师不用多媒体授课,在黑板上写字更能表达他丰富的感情。
阶梯教室的施工声音再次响起。
“比如人有人的理念,桌子有桌子的理念,马有马的理念,他们共同构成有一定规律性的…!”
“啪!
同学们以为老师又在拍桌子,这次无人抬头。
老师的声音,施工的声音突然全部消失,世界突然安静下来。
……
时间过去五秒,世界依然安静。
……
时间过去十秒,同学们开始躁动不安,四顾张望寻找答案,气氛变得紧张起来。
“啊…!老师…老师他晕倒了!”坐在最前面的女生最先打破平静,尖叫起来。
教室立刻乱成一锅粥,女生们已经吓得不知所措,恢复一些理智的男生已经围了上去。
“没听老师说过有什么病啊!”
“不会是心脏病吧!”
“那赶紧送医院去!”
“对对对,赶快打120!”
女生们议论纷纷。
轰隆隆的声音再次响起,教室外的人也围了上来,此时的空气仿佛被扭曲。
“大家冷静一下,我已经拨打了校医院的电话,医务人员很快就会赶过来。”说话的正是学生会副主席李傅。
他说这话的同时,李傅的室友张琛已经在掐邢老师的人中。
人群渐渐冷静下来,医务人员很快赶到了教室,把邢老师抬走了。
人群散去,轰隆声依旧,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这时,一个惊慌未定的女生在李傅背后拉了拉他的衣角,捏捏诺诺的说:“阿傅,怎么办啊,邢老师答应帮我写论文的,他要是就这么走,我的论文怎么办,保研也会泡汤的,怎么办啊…!”
李傅皱了绉眉头,安慰女朋友道:“邢老师不会有事,放心。”说完又向即将驶走救护车望了眼。
张琛走出教室倒抽一口凉气,看着眼前忙碌的身影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晚上十点,李傅走进寝室的时候张琛正在玩游戏。张琛回到看到李傅一脸凝重,又将脸转向了电脑,漫不经心道:“邢老师…现在怎么样?”
“不行了。”
“恩。”
“那你女朋友的保研不就泡汤了。”
“不关你事!”
“哦”
李傅睡觉之前突然在张琛的桌子上看到一份论文,不禁心里纳闷“张琛什么时候写的论文?”
邢老师是学校最受欢迎刑法学老师,上课从来都是座无虚席,擅长运用故事引人入胜。这次,他又出了这样一道题让学生回去思考论文的归属权问题。已知邢老师均答应了帮忙写论文,其他不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