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深处的片片枫叶(三十)要饭人生(下)

有一次,村西头一户韩姓青年结婚,要饭的照例来赶喜,我们跟在旁边看热闹。有放喜鞭的,有打竹板的。快中午了,最后来的一个比较年轻,却也最寒酸,鞭炮,竹板都没有,周围的青年人起哄让他扭秧歌,他倒不做难,一通狂扭。管家来给了他一块钱,半瓶白酒,三个刚蒸出来冒着热气的白面馒头,他自己有个破搪瓷茶杯,厨房帮忙的大娘给他打了一茶杯菜。他不推辞也不争竟(土语,意思是争论),心满意足的拿到新房西边小树林里,折个树枝,秃噜秃噜树枝表面,一分为二,当筷子吃起来,吃的那个香,风卷残云一般,滋溜着喝酒,每喝一口都发出满意的拉着长调的"啊"声,树枝筷子夹着肥肉片子炖大白菜,喝完又吃大馒头,又吃又喝,油光满面,我和小伙伴们都看呆了,吞咽着口水,那时肥肉片子一年吃不上几次的。

这些流浪汉们,有人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但他们也有不为人知的艰难,随着年龄增长,初中以后不大见他们了,高中就只是听村里人说说,随着时间推移和社会发展,他们有些已去世,有些作为村里的五保户养起来了,结束了他们的要饭人生。

现在赶喜是一门生意了,鞭炮都放大挂的,竹板秧歌没有了,喜钱100。开启了赶喜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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