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四月的最后一天,放假模式已开启。
早上醒来后,在床上赖了一会儿。靠在床头,一眼瞥见窗外灿烂的阳光。从阳光金黄的纯度来判断,今天的天气应该是晴得毫无杂质,晴得明媚,一如一个少年干净、清爽的脸。窗外小鸟啾啾声清晰可辨,未见其影,已闻其声,给人一种神秘感,到底是什么样的鸟儿一大早就放开了歌喉,婉转悠扬地清唱?
本来有些感冒不适,望着窗外灿烂的阳光,听着清脆悦耳的鸟鸣,人似乎一下子精神了不少。挣扎着起床,洗漱完毕,便驱车来到附近的诊所,准备挂瓶点滴。
本以为在如此灿烂的日子,诊所里应该不会有什么病人,却没想到,一个小小的诊所居然还要排队等叫号。等就等吧,实在是受不了昨晚感冒对我的折磨。
其实前两天就已经感冒了的,只是当时不太严重,就想着扛一扛也许就过去了。没成想,没扛过去,声音已经嘶哑得像是琴弦上的“多”音。昨晚鼻塞的厉害,差点没被憋死,只得张嘴,靠嘴巴来呼吸。由于改变了呼吸方式,总觉不舒服,夜不能寐,在床上翻来覆去如煎鱼,就盼着快点天亮。
给我打针的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小美女护士。戴着口罩,杏眼柳眉,额头光洁,皮肤白皙,头戴护士帽。看她那娴熟的动作就知道,她早已不是新手。缠松紧带,擦拭酒精,然后瞄准我手背上静脉血管,一针扎了进去,紧挨针头的输液管立马回了血,松开松紧带,调节滴速,贴好白色小胶布。如此一番,我就被钉在了座椅上,不能随便动弹。
坐那无聊,单手掏出手机,想用手机写点字,却发现单手打字实在是不便,大拇指指肚点击屏幕的可选字时,总是选错,一气之下,索性返回主页,不再乱动手机。
抬头望了一眼头顶上的吊瓶,滴速太慢。见护士忙得不可开交,干脆自己把滴速调到最快。旁边大爷看得目瞪口呆,也许他从没见过点滴打得这么快的人。
诊所里来看病的人越来越多,有鼓风似咳嗽的小孩,有精神萎靡的年轻人,有面色凝重的老年人,还有我这样的脑袋沉闷中年老男人。整个诊所到处充斥着消毒液和药水混合的味道,让人有种压迫感和希望快速逃离这是非之地的欲念。我之所以调快滴速,也有这方面的考虑。
终于等到点滴打完,小护士过来拔针,动作干净利索,一如她扎针的动作一样,没有丝毫的犹豫。然后,丢下一句:“摁紧了”,便匆匆离去。
走出诊所,在呼吸到新鲜空气的一刹那,我仿佛重回人间,重新感受到了生命的律动。确实,在诊所,有些压抑,甚至连呼吸都不敢放开了敞着呼吸,生怕一呼吸过猛,就把病毒带入了体内。还是外面空气好啊!